“老街深处藏着一家名为‘山海阁’的酒楼,据说老板脾气古怪,但手艺却是一绝。今天,就带大家去探一探这家神秘的店……”
宋亚轩对着小巧的相机,露出他标志性的、干净又治愈的笑容,调整了一下角度,将身后那栋古色古香、隐在梧桐树影下的三层小楼纳入镜头。作为拥有百万粉丝的美食探店博主“亚轩吃遍天”,他的视频以评价客观、语言风趣、画面精美著称,总能挖掘出城市角落里的宝藏店铺。
推开厚重的木门,一股淡雅的檀香混合着食物温暖的香气扑面而来。店内装修是典雅的中式风格,屏风、字画、绿植点缀得恰到好处,环境清幽,与门外老街的喧嚣仿佛两个世界。正是午市尾声,客人不多,只有三两桌还在悠闲品茗。
“欢迎光临。”一个低沉稳重的男声响起。
宋亚轩循声望去,只见柜台后站起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他穿着简单的深色麻料衬衫,袖子随意挽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面容俊朗,眉眼深邃,鼻梁高挺,下颌线清晰利落,气质沉稳内敛,不像生意人,倒像是……搞艺术的?或者说,像个隐于市的侠客。这与宋亚轩想象中脑满肠肥的“古怪老板”形象相去甚远。
“你好,一位。”宋亚轩收敛心神,露出职业化的友好笑容。
刘耀文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很白,很清爽,眼睛很大,笑起来时像弯弯的月牙,很好看。手里拿着相机,看来是……游客或者博主?他目光在宋亚轩脸上停留了两秒,才微微颔首:“这边请。”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
他引着宋亚轩到一个靠窗的安静位置,递上菜单:“看看吃什么。”态度不算热情,但也挑不出错处。
宋亚轩点了几道店里的招牌菜:古法红烧肉、清汤松茸、蟹粉豆腐,还有一份点心拼盘。点完菜,他试探着问:“老板,方便拍摄一下环境和菜品吗?我是美食博主。”
刘耀文闻言,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但很快松开:“可以拍菜品,尽量不要拍到其他客人。”语气平淡,带着一种疏离感。
“好的,谢谢!”宋亚轩松了口气,看来老板没有传说中那么不近人情。
等待上菜的间隙,宋亚轩悄悄观察着刘耀文。他看到他走到一桌熟客前低声交谈了几句,侧脸线条在柔和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分明;看到他偶尔蹙眉看向窗外,眼神里带着一种与这烟火气格格不入的……寂寥?宋亚轩心里莫名升起一丝好奇。
菜品陆续上桌。卖相极佳,色泽诱人。宋亚轩架好相机,开始了他的工作。当他将第一块红烧肉送入口中时,眼睛瞬间亮了。肉质酥烂入味,肥而不腻,瘦而不柴,咸甜比例恰到好处,是他从未尝过的惊艳味道。松茸汤清澈见底,鲜味却醇厚绵长;蟹粉豆腐嫩滑,蟹香浓郁……
他对着镜头,毫不吝啬地表达着自己的惊喜和赞美,表情生动自然。他没有注意到,柜台后的刘耀文,目光偶尔会落在他这边,看着他因为美食而满足眯起眼睛的样子,那古井无波的眼底,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视频录制得很顺利。结账时,宋亚轩由衷地对刘耀文说:“老板,您的菜真的非常非常好吃!是我近期探到最棒的店!”
刘耀文正在记账,闻言抬起头,看着宋亚轩真诚发亮的眼睛,顿了顿,才道:“谢谢。”依旧是言简意赅。
宋亚轩却像是得到了莫大的鼓励,笑容更灿烂了些:“我会认真做视频的!希望能有更多人喜欢‘山海阁’!”
刘耀文看着他的笑容,心头那根紧绷的弦,似乎被轻轻拨动了一下。他鬼使神差地开口:“下次来,可以试试我们的时令菜。”
“一定!”宋亚轩用力点头,像只得到承诺的小猫,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刘耀文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才收回目光,看向窗外摇曳的梧桐树叶,许久未动。
几天后,宋亚轩发布的“山海阁”探店视频火了。他专业又真诚的推荐,加上视频里惊鸿一瞥的老板侧影,引发了大量关注和讨论。“宝藏酒楼”、“神仙老板”、“想去偶遇”等词条热度飙升。
“山海阁”的客流量肉眼可见地增加了。许多客人是看了视频慕名而来,甚至有人偷偷拍刘耀文。
刘耀文对此感到有些烦躁,他不喜欢这种被过度关注的感觉。但奇怪的是,当他在人群中,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时,那份烦躁似乎减轻了不少。
宋亚轩这次是带着朋友来的,兴致勃勃地介绍着菜品,脸上依旧挂着那治愈的笑容。他看到刘耀文,主动挥手打招呼,笑容比上次更自然亲近了些:“老板!我又来了!”
刘耀文走过去,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点了点头:“嗯。今天有新鲜的春笋,要试试吗?”
“要!”宋亚轩立刻响应,眼睛亮晶晶的。
从那以后,宋亚轩成了“山海阁”的常客。他不再仅仅是为了拍视频,更多是真心喜欢这里的味道和氛围。他会挑人少的时候来,有时带着笔记本一边工作一边吃饭,有时就单纯地享受美食。
刘耀文依旧话不多,但会在他来时,默许他坐在固定的靠窗位置;会在他点菜时,推荐一些不在菜单上的、他根据时令和心情创作的新菜;会在他被粉丝认出、有些困扰时,不动声色地帮他挡开过于热情的打扰。
一种无声的默契在两人之间建立。
一次,宋亚轩来吃饭,脸色有些苍白,精神也不太好,只点了份清淡的粥。刘耀文看在眼里,没说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却端上来一碗热气腾腾的姜丝鱼片粥,旁边还配了一小碟开胃的酱菜。
“这个更暖胃。”刘耀文放下粥,语气平淡,却不容拒绝。
宋亚轩看着那碗熬得米粒开花、香气扑鼻的粥,愣住了,心里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谢谢老板。”
“叫我耀文就好。”刘耀文说完,便转身去忙了。
宋亚轩看着他的背影,舀了一勺粥送入口中,温热鲜香的滋味从舌尖一直蔓延到心底,连带着身体的不适都缓解了许多。那声“耀文”在他心里绕了几个圈,带着点隐秘的甜。
他们的交流渐渐多了起来。宋亚轩会发现刘耀文看似冷淡的外表下,对食材有着近乎偏执的讲究,对传统烹饪技法有着深厚的理解和坚持。他会跟他讲探店遇到的趣事,讲不同地方的饮食文化,他的声音清润,笑起来很好看。
刘耀文则会在他对某道菜赞不绝口时,眼底浮现浅浅的笑意;会在他好奇询问做法时,破例透露一两个无关紧要的小窍门;会在他离开时,看着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为止。
暧昧的情愫,像文火慢炖的汤,在日复一日的接触中,慢慢变得浓郁。
转折发生在一个雨夜。宋亚轩为了拍一个凌晨食材市场的Vlog,起得很早,又忙了一整天,晚上来到“山海阁”时已经疲惫不堪。外面下着瓢泼大雨,他撑着伞还是被淋湿了半边身子。
店里没什么客人,刘耀文正在柜台后核对账目,看到他湿漉漉、蔫头耷脑的样子,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怎么弄成这样?”
“没事……拍视频忘了时间。”宋亚轩勉强笑了笑,声音有些沙哑。
刘耀文放下账本,走到他面前,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触手一片冰凉,还带着湿意。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先去后面休息室擦一下,我煮碗姜汤。”
不由分说,他拉着宋亚轩的手腕,将他带到了酒楼后面自己专属的休息室。房间不大,但整洁干净,有张简单的单人床和书桌。
宋亚轩有些懵,任由刘耀文拿来干净的毛巾递给他,然后又出去忙活。他擦着头发,环顾这个充满刘耀文个人气息的空间,心跳有些快。
过了一会儿,刘耀文端着一碗滚烫的、散发着辛辣气息的姜汤进来。“趁热喝。”
宋亚轩接过碗,小心地吹着气,小口喝着。姜汤熬得很浓,辣中带着一丝甜,喝下去从喉咙一直暖到胃里。
刘耀文就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安静地看着他。窗外的雨声哗啦啦作响,更显得室内静谧温馨。
“以后下雨天,别到处跑。”刘耀文忽然开口,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有些低沉。
宋亚轩捧着碗,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他,像只被雨淋湿的小狗:“……嗯。”
“工作再忙,也要记得吃饭休息。”
“……嗯。”
“亚轩。”刘耀文叫了他的名字。
宋亚轩心头一跳,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叫他。他看向刘耀文,发现对方的目光深邃得像夜海,里面翻涌着他看不太分明,却又让他脸颊发烫的情绪。
“我这个人,不太会说话,也不喜欢热闹。”刘耀文看着他,语速很慢,却异常清晰,“但对你,我总是破例。”
宋亚轩的心跳骤然失控,他屏住呼吸,看着刘耀文。
刘耀文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蹲下身,与他平视。这个强势的男人,此刻以一种近乎仰视的姿态,目光专注而真诚:“我想留住的,不止是你这个客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直白的话语,像一颗投入湖心的石子,在宋亚轩心里激起巨大涟漪。他看着刘耀文近在咫尺的俊脸,看着他眼中那个小小的、慌乱的自己,一直以来模糊的感觉瞬间清晰。他喜欢刘耀文,喜欢他的沉稳,喜欢他藏在冷淡下的温柔,喜欢他做的菜,也喜欢……他这个人。
泪水毫无预兆地涌上眼眶,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因为巨大的喜悦和感动。他用力地点着头,声音带着哽咽:“我……我也喜欢你,耀文。很喜欢。”
刘耀文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巨大的狂喜席卷了他。他伸出手,轻轻擦去宋亚轩眼角溢出的泪珠,然后站起身,将人从椅子上拉起来,紧紧拥入怀中。
“我的小博主,”他在他耳边低语,声音里带着如释重负的笑意和宠溺,“以后,山海阁就是你的专属食堂,好不好?”
宋亚轩回抱住他精壮的腰身,把脸埋在他带着烟火气和淡淡檀香的胸膛,用力点头:“好……你说的,不许反悔。”
窗外的雨还在下,休息室里,相拥的两人却感觉无比温暖和安心。
确认关系后,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而又甜蜜无比。
宋亚轩依旧是那个敬业的美食博主,但他关于“山海阁”的视频,总带着一种藏不住的、与有荣焉的骄傲和甜蜜。他会拍一些不涉及核心机密的、刘耀文做菜时的专注侧影,会向粉丝安利“我们家”的时令新菜,语气里的亲昵让粉丝直呼“磕到了”。
刘耀文也变了很多。他脸上笑容多了,虽然依旧不怎么爱搭理不相干的客人,但面对宋亚轩时,眼神里的温柔几乎能溢出来。他会根据宋亚轩的口味调整菜品,会在他熬夜剪视频时,默默端上宵夜,会记住他所有的小习惯和喜好。
宋亚轩成了“山海阁”真正的“老板娘”。他会帮着招呼熟客,会坐在柜台后陪着刘耀文算账偶尔捣捣乱,会在打烊后,和刘耀文一起在空无一人的大堂里,分享一碗他亲手煮的虽然味道很多变的糖水。
他们的日常,充满了琐碎而真实的甜蜜。
这天,是宋亚轩的生日。他没有告诉粉丝,只想和刘耀文安静地过。晚上打烊后,刘耀文却牵着他,来到了酒楼顶楼那个从不对外开放的小露台。
露台被精心布置过,串灯如同星辰般闪烁,中间的小桌上放着蛋糕和鲜花。而最引人注目的,是桌上摆着的几道精致异常的菜品,都是宋亚轩平时最爱吃的,但摆盘和用料显然更加用心。
“这是……”宋亚轩惊讶地看向刘耀文。
刘耀文穿着正式的衬衫,更显得肩宽腿长,他目光温柔地看着宋亚轩:“给你的生日礼物。”他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我……我想让你知道,和你在一起,是我这辈子做出的,最美味的一道‘菜’。”
这不像情话的情话,从刘耀文口中说出来,却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让宋亚轩心动。他眼眶发热,扑进刘耀文怀里:“刘耀文!你犯规!”
刘耀文笑着接住他,紧紧抱住。
吹灭蜡烛后,宋亚轩许了愿。他睁开眼,看着在暖黄灯光下显得格外温柔的刘耀文,认真地说:“我的愿望是,每年生日,都能吃到你做的菜。”
刘耀文深深地看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细长的锦盒,打开,里面是一把古朴精致的黄铜钥匙。
“这是‘山海阁’所有门的钥匙,”刘耀文将钥匙放在他掌心,握住他的手,目光坚定而深情,“包括我的心门。以后,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宋亚轩看着掌心的钥匙,又抬头看着刘耀文,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但嘴角却高高扬起。他用力点头,扑上去吻住了刘耀文。
夜空下,串灯闪烁,美食飘香,相爱的人紧紧相拥。味觉是通往心灵的捷径,而他们,早已抵达了彼此心底最柔软的位置。往后余生,三餐四季,烟火与爱,皆与你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