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甲双锋

银甲双锋

暮色漫过长城烽燧时，花木兰正倚着箭楼磨枪，枪尖在残阳下泛着冷光。听见身后传来甲胄摩擦的轻响，她头也没回，只扬声笑道：“兰陵王倒是会挑时候，刚巡完西坡就来蹭我的烤饼？”

高长恭脚步一顿，摘下面具的手顿在半空，耳尖先泛起薄红。他望着花木兰转身时眼底的亮意，喉结轻滚：“听闻你今日又把柔然探子逼得跳了崖，特来……讨教两招。”

花木兰挑了挑眉，将烤得喷香的麦饼递过去，指尖故意蹭过他的掌心：“讨教就不必了，不过我倒想知道，王爷每次戴面具上阵，是怕敌人看清你的脸，还是怕弟兄们瞧着分心？”她说着，伸手去碰他垂在身侧的面具，指腹刚触到冰凉的金属，就被高长恭轻轻攥住手腕。

“军中规矩……”他话没说完，就见花木兰往前凑了半步，两人的甲胄在暮色里轻轻相撞。她仰头望着他，眼底盛着星光：“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再说了，王爷这般模样，藏着掖着多可惜？”

高长恭攥着她手腕的力道渐渐松了，却没放手。晚风卷着长城外的草木香吹来，他看着花木兰唇角的笑意，忽然低声道：“明日我带队去摸柔然的粮仓，你……”

“我跟你去。”花木兰立刻接话，语气没半分犹豫，“你熟悉柔然的布防，我箭术比你准，咱俩组队，正好互补。”她晃了晃被他攥着的手腕，眼底带着点狡黠，“怎么，王爷是怕我拖后腿，还是怕……跟我待久了，心思会乱？”

高长恭喉间溢出一声轻笑，指尖轻轻挠了挠她的掌心，惹得她指尖微蜷。他松开手，接过她递来的麦饼，咬了一口，麦香混着暖意漫进心口：“怕什么？有你在，反倒安心。”

月色爬上箭楼时，两人并肩靠在城墙上，手里的麦饼冒着热气。花木兰忽然偏头，在他脸颊上飞快地碰了一下，像羽毛拂过。高长恭僵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她拎着长枪起身，笑得张扬：“明日卯时在校场集合，迟到的人，可要罚抄兵书十遍！”

看着花木兰跑远的背影，高长恭抬手摸了摸被她碰过的脸颊，指尖还留着她的温度。他望着月色下的长城，唇角忍不住扬起——原来这冰冷的边关，也能因一个人的主动，变得这般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