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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动荡

将军和摄政王都想——朕!!!

苏倾仪的丧礼刚过,谢昀便被柳玉蘅接入中宫。说是“收养”,却把他关进了一座镀金牢笼——住的偏殿窗棂镶着细铁,出门必有侍女“随行”,连他想翻两本史书,都要先经柳玉蘅的人过目。

“昀儿刚没了母亲,心思脆弱,先别急着学那些勾心斗角的朝政。”柳玉蘅拉着他的手,笑得温和,转头却传了话,让太傅每日只教些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这类“无用之学”。

谢昀握着书卷,指尖划过“治世之道”的字句,面上应着“谢母后体恤”,心里却清明得很——柳玉蘅是怕他学了真本事,将来碍了她亲生儿子谢安的路。

他住的偏殿挨着宫墙根,冬日里寒风从窗缝钻进来,冻得人指尖发僵,却没人敢给他多加床炭火。负责伺候的婆子是柳玉蘅的远亲,说话总带着三分轻慢,端来的饭菜要么是凉透的粥,要么是嚼不动的青菜,连他想喝口热汤,都要听婆子阴阳怪气地说:“三殿下如今不比从前,苏娘娘不在了,有些讲究,也该省省了。”

谢昀攥着筷子的手紧了紧,最终还是把汤碗推了回去。他知道,在这里,连个下人都敢看他的眼色——柳玉蘅就是要让他明白,没了生母庇护,他这个“三皇子”,不过是任人拿捏的泥菩萨。

白日里,他是“温顺听话”的三皇子,陪着柳玉蘅的痴傻儿子谢安在庭院里发呆。谢安总爱扯他的衣袖,嘴里反复念着“糕、桂花糕”,有次甚至把他藏在枕下、母亲留的半块桂花糕捏得稀碎。谢昀蹲在地上,看着满地沾了灰的碎糕,心口像被针扎着疼,柳玉蘅却只笑着打圆场:“安儿年幼,你当哥哥的,让着些便是。”连句道歉都没有。

只有等夜深人静,中宫的灯火全熄了,谢昀才敢卸下伪装。他摸出藏在床板下的火折子,点燃床头的小油灯,借着微弱的光翻读兵书。束胸勒得胸口发闷,他就每隔半个时辰起身,对着铜镜练几遍老鬼教的吐纳术——那是他在母亲丧期,按着密信上的地址找到的江湖人,据说曾是前朝将军,因得罪权贵才隐于市井。老鬼教他握剑,教他看地形图,教他从人的微表情里辨真假,每次练到东方发白,他手心的茧子就厚一分,眼底的光也沉一分。

宫外的风波,亦在这两年间接踵而至。首年秋,陆烬的父亲——原镇守京畿的镇国将军,遭沈砚辞之父、当朝太傅以“手握重兵,恐生异心”弹劾,虽免了死罪,却被调往西北最偏远的边疆戍守。

他曾想寻陆烬解释,却只在宫墙下望见一道冷硬的背影。彼时陆烬身着墨色丧服,听闻他的声音也未回头,只留下一句“三殿下如今是皇后近人,你我宜少往来”,便决然离去。谢昀指尖攥紧冰冷的宫砖,指节泛白——他知晓,两人之间的裂痕,已深至难以弥合。

次年变故更烈。开春时,沈砚辞之父突发恶疾病逝,朝野震动。柳玉蘅却借“皇亲”身份(她实为沈砚辞的姑姑),在朝堂上力排众议,推举刚承袭太傅之位的沈砚辞暂代朝政,更破格为其请封“摄政王”。

入秋后,西北战报传至京城:蛮族突袭边疆,陆烬之父战死沙场,尸骨难寻。不久,谢昀便见到了回京的陆烬——他身着染血铠甲,眉骨至下颌添了道狰狞新疤,眼神冷得如西北寒霜。陆烬跪在宫门前,恳请皇帝允他承袭父职再守边疆,声音里没了半分少年时的张扬,只剩化不开的沉郁。谢昀立于偏殿窗前望着这一幕,手中兵书的边角已被翻得卷毛,心口却如遭冰锥穿刺。

两年前槐树下共分桂花糕的三双手,如今一双握着重兵寒甲,一双攥着摄政王印,只剩他藏着短刃的手,再碰不到曾经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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