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次柱合会议上,除义勇外的八位柱发现义勇身边出现一个只有他们能看见的女子(义勇看不见她)
时间线:放在无限城决战前,柱们关系缓和但义勇仍孤僻的时期
all义!all义!all义!蛇恋不拆!
短打试笔,不喜勿喷,接受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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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黄昏沉得特别慢,夕阳将回廊的木质纹理浸透成琥珀色,落樱如雪,飘飘忽忽的躺在每个人的肩上,也无声地堆积在不死川实弥紧攥着富冈义勇腕骨的手边
他的力道毫不收敛,义勇被拖离那片染着泪痕的樱林,在空荡荡的回廊转角,只有一阵风裹挟着几片零落的早樱,打着旋儿,徒劳地追了几步,便悄无声息地委顿在尘埃里,风拂轻拂,一缕碎发擦过耳际,带着春末微凉的湿意。富冈义勇总觉得,茫茫处,有人在等他归
心有所感,却也只有他看不见,那旋转的花瓣中央,正是他日思夜想的姐姐富冈莺子。她的虚影努力挣扎着重新凝聚,指尖残留的一道朦胧的光流,融进了暮春微凉的晚风里
夜幕铺展,万籁低垂,月光如最清澈的溪流,淌过训练场沉寂的竹林,在青苔石上凝成碎银。七道身影悄然聚拢,看着富冈莺子坐在石块上,任由银辉穿过她虚无的肢体,在地上留下唯一存在的印记,只有一团朦胧的、半透明的光晕。她安静得像一片被遗忘了年岁的叶,但那双眼眸中,却带着幽幽执念
“你们来了!我是富冈茑子”
她的声音空灵而遥远,不是风铃的清越,更像是露珠悄然滴落在荷叶上的微响,带着一种隔世的水汽
“我是...义勇的姐姐”
无需更多赘述,那眉宇间如出一辙的线条,那股萦绕不散的、如同深涧流水般的思念,早已比任何语言都更清晰地昭示了这份血脉相连的牵绊
蝴蝶忍紫藤花色的眸子里盛满了温柔的探究,又带着丝不解
“茑子小姐,您为何选择让我们看见,而非……让他知晓?”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攥紧身上的羽织,她想,如果姐姐也可以回来的话...啊,算了,自己的身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啊...还是不要让姐姐伤心了
茑子唇边漾开一丝极淡、极温柔,又极苦涩的笑,目光穿透层层叠叠的竹影,仿佛正注视着远处那个永远将自己隔绝在人群之外的弟弟
“因为我知道…他啊”
她的声音放得更轻,更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记忆最温暖的角落缓缓采撷而来,浸透了月光
“从小就很好懂,却又把什么都藏在心里”
随着茑子的低语,空气似乎也变得更加静谧了,月光在她身前编织出虚幻而温暖的轮廓
“你们见过春日里的风铃草吗?”
茑子虚幻的指尖轻轻拂过自己的衣摆,仿佛那里缀满了无形的花朵
“小小的,淡紫色的,在风里轻轻摇摆…小小的义勇,就是那样的,而且他啊,其实是个爱哭又爱笑的孩子呢”
茑子的眼神飘远,唇角弯起的弧度带着真切的暖意,她眼眸中的笑意真切而明亮
“我还记得,后院那株老樱树开花的时候,花瓣落到他软软的发顶,他会‘呀’地笑出声,踮着脚要去够那些飘落的花瓣,像只笨拙的小猫。跌倒沾了一身泥也毫不在意,只是爬起来,亮晶晶的眼睛里映着满树花霞,对着我喊‘姐姐,好漂亮呀!’ 声音软糯糯的”
甘露寺蜜璃感动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眼眶早已湿润,伊黑小芭内缠在颈间的镝丸,平时昂首的姿态松懈下来,蛇首轻轻搭在他肩上,冰冷的鳞片也收敛了锋芒。茑子轻柔的话语仿佛织成了一张温柔的网,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轻轻包裹进去
“每到夏日的傍晚,晚霞烧得正盛,他都会会搬着小板凳坐在门前,小腿晃啊晃,小脚够不着地”
茑子的声音轻柔,带着回忆幸福的暖意
“他喜欢那的一切,关心着那的一切。记得有一次,一只受伤的小雀落在庭院里,他会蹲在旁边守着,眼泪吧嗒吧嗒地掉进泥土里,固执地不肯离开,连我做的鲑鱼萝卜也吸引不了他,直到那鸟儿扑腾着飞走才肯被哄回去吃饭。他胆子那时候也很小呢,夏日祭夜里看花火,巨响一起,他会下意识地用小手紧紧抓住我,明明害怕得要命,却又要强撑着睁大眼看天空”
她顿了顿,空气里弥漫的是揉碎了的心疼,她不明白自己爱笑爱哭的弟弟去哪了
悲鸣屿行冥滚烫的泪水无声滑过他岩石般坚毅的脸庞,滴落在地面
“南无阿弥陀佛…赤子心,经霜雪…”
他厚重的嗓音裹挟着悲悯,茑子抬起虚幻的手,仿佛想拂去并不存在的泪痕
“他像冬日结在窗上的冰花,需要很多很多的温暖才能慢慢舒展枝叶…可那场灾难,将他所有的欢笑与依恋冻结在心底最深处。他总觉得是自己的过错,用沉重到可怕的‘责任’筑起高墙,将自己关在里面……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她的话语没有愤怒,只有深入骨髓的怜惜和对弟弟无限的心疼
“若让他知晓,是因他放不下的执念才让我滞留于此,只会在他心头再压下千斤重担,困住他自己,也困住我的灵魂,不得往生。这不是我想要的,更不是我想给他的守护”
时透无一郎清透的眼瞳里迷雾涌动,指尖无意识地捻着一片竹叶,茑子描绘的那个幼小身影,似乎撬动了他记忆深处被厚厚尘封的某个角落,那模糊不清的、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他喃喃低语
“等不到…就只能远远看着么…”
不知是在问茑子,还是问那记忆中消散的影子
这一刻,竹涛飒飒,虫声俱寂,众柱的心如同被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又慢慢揉碎,散落在那片由茑子温柔话语构筑起的、关于富冈义勇截然不同的过去里。那个孤高冷硬的水柱,在他们看不见的旧日时光里,竟也曾是那样一个软软糯糯、爱惜生命、会为烟花而激动、会为小雀落泪的、爱笑也爱哭的孩子。巨大的反差带来的是排山倒海般的疼惜和理解,压过了最初的惊异和好奇
自那夜起,富冈义勇的生活被一种难以名状的怪异笼罩,这怪异并非恶意,却更令他无所适从
天光初亮,训练场上刀风激荡。不死川实弥的风刃依旧狂乱霸道,直逼义勇面门。义勇格挡的姿势没有丝毫偏差,眼神平静无波。就在刀风触及瞬间,那原本一往无前的气势却微妙地一滞,轨迹诡异地偏移了一个极其微小的角度,呲啦一声,只削断了义勇鬓边一小缕飞扬的黑发
实弥猛地收刀站立,恶声恶气地吼
“发什么呆!下次再慢一点,你的脑袋就没了!”
吼声震落了树梢的积雪,但他粗粝的眼神在触及义勇颈侧那道因刀风激荡而擦出的淡淡红痕时,却极其短暂地闪烁了一下,似懊恼,又似生硬地别过头去,义勇摸了摸被削断的发丝,眼中的疑惑如湖面涟漪,一闪而逝
午后休憩时光,在虫鸣鸟叫声中弥漫着一丝难以名状的温柔局促,蝴蝶忍将一小碟特制的药膏轻轻推到他面前,指尖无意识地、极其快速又轻柔地拂过他因过度训练而微微红肿的手背
那触碰如蝶翼落花,带着一点紫藤花淡淡的馨香和微凉的药香
“富冈先生的手背有些干裂了呢”
她的笑容温婉如常,语气也毫无破绽
“记得每日涂抹三次哦,否则裂口会藏匿细菌…很麻烦的”
义勇低头看着药膏,又抬眸看看忍那张始终带笑的精致脸庞,薄唇微动,最终也只是默默将药膏收进袖中,点了点头
悲鸣屿行冥庞大的身躯坐在矮小的竹椅上如同小山,低沉的诵经声如同暮鼓晨钟。当富冈义勇经过他身旁时,那浑厚的声音停了下来。行冥没有转头,只是将面前那杯仍在袅袅升腾热气的粗茶往前推了推杯缘。他依旧在低诵,但那紧闭的眼角,那不断滑落的泪水,却暴露了这位见惯生死的巨汉此刻内心无法平静的波澜
义勇微微一顿,沉默地在他对面坐下,端起那杯滚烫的茶,指尖被热度灼得微微发白,却依旧小口啜饮着,茶汤滚热,微苦,咽下后却有一股回甘,氤氲在喉间
最令义勇心弦震动的是炭治郎的拜访,少年的脸上带着一贯的、纯澈温暖得像太阳般的笑容,琥珀色的眼眸却无比认真地望着义勇
“富冈先生,大家都很关心您,善逸和伊之助有时候说话笨笨的,但他们也总想着您之前指导的话。弥豆子也会把好吃的小点心给您留一份。您…一定不能把所有事情都扛在自己肩上啊,那太沉重了”
那温柔而坚定的话语,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义勇擦拭日轮刀的动作刹那间凝固了,锋刃上,清晰地映出他瞬间失神的双眼和微微蹙起的眉头。那被擦拭得锃亮的刀身,第一次显得如此沉重,几乎要脱手滑落,指节用力握着刀镡,皮肤因过度用力而泛起一片青白,仿佛在竭力抓住某种正从指缝中飞速流逝的、名为平静的东西。上一次这么说的人,还是锖兔啊...
这些细碎而突兀的善意,像悄然飘落的樱瓣,无声地试图覆盖他周身的孤寒,它们没有言语的解释,没有明确的指向,却渗透着一种无声的默契和理解
富冈义勇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困惑,如同在浓雾中行走,四周的轮廓变得模糊不清。这些举动意味着什么?怜悯?还是某种他不知道的、共同默守的秘密?那双深邃的蓝色眼眸深处,冰封的水面,悄然出现了一丝细微难察的裂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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