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惬意如同指尖流沙,转瞬即逝。周一清晨,别墅恢复了宁静。丁程鑫不用再去学校,他以惊人的速度完成了跳级所需的全部课程和考核,提前进入了漫长的暑假。他穿着舒适的居家服,坐在四楼书房里,面前是多个显示屏,实时跳动着全球金融市场的数据。
而另外七人,则不得不重返高三校园。他们的成绩优异到足以让学校对他们网开一面,免去了早自习、晚自习等繁琐环节,只需完成正常日间课程,下午七点便可放学。
傍晚,天色渐暗。丁程鑫刚结束一个跨洋视频会议,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眉心。窗外忽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气温骤降。他想起那七个少年早上出门时,似乎都穿得有些单薄。略一沉吟,他起身走向自己的衣帽间,从里面挑了几件他穿着略偏大、但材质厚实舒适的外套和毛衣——大多是基础的中性色,符合他一贯的审美。他将其整齐地叠好,放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预备等他们回来取用。
然而,他没等回放学归来的弟弟们,却先接到了一通来自学校教导处的电话。
“请问是丁程鑫先生吗?请您立刻来学校一趟,马嘉祺、敖子逸、张真源、宋亚轩、贺峻霖、严浩翔、刘耀文这七位同学,在校外与人发生了严重的肢体冲突……”
丁程鑫的眉头瞬间拧紧。冲突?以他对那七人短暂的观察,他们并非主动惹是生非之辈,尤其是马嘉祺和张真源,性格都算得上沉稳。
他没有多问,只冷声回了句“二十分钟到”,便挂了电话。
当他驱车赶到学校教导处时,门口已经围了一些看热闹的学生。他拨开人群,走了进去。教导主任办公室内气氛凝重。他那七个“弟弟”站在一边,校服有些凌乱,脸上、手上带着不同程度的擦伤和淤青,但眼神里更多的是一种压抑着的愤怒和不甘。另一边,则站着几个穿着流里流气、明显不是本校学生的青年,同样挂彩,眼神闪烁。而在这两拨人中间,站着一个让丁程鑫眼神瞬间冰封的人——丁眠。
丁眠,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此刻正带着一脸虚伪的担忧和隐隐的得意,对着教导主任说道:“主任,我也只是路过看到,担心几位……新来的同学被欺负,想劝架来着。没想到他们反应那么激烈,可能误会了我的意思。”他话里话外,将责任巧妙地引向了马嘉祺七人。
丁程鑫的出现,让整个办公室的空气骤然降温。他穿着来时随手拿的黑色长风衣,身姿挺拔,金色的发丝在灯光下泛着冷感,镜片后的目光如同两道冰锥,直直射向丁眠。
“哥哥……”刘耀文看到他,下意识地想开口,声音里带着委屈,却被丁程鑫一个抬手制止了。
他不需要听任何辩解,目光扫过七人身上的伤,最后落在教导主任身上:“我是他们的哥哥,丁程鑫。具体情况?”
教导主任被他周身散发的气场慑住,推了推眼镜,将丁眠那套说辞复述了一遍,大致就是丁眠“好心”劝架,反而被卷入,马嘉祺等人“冲动误伤”了丁眠和“见义勇为”的社会青年。
“哦?”丁程鑫尾音微扬,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他看向丁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乐于助人了?”
丁眠被他看得脊背发凉,却强撑着反驳:“他们好歹名义上也是丁家的人,我关心一下有错吗?”他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声音陡然拔高,指着马嘉祺七人,对着丁程鑫尖声道:“我是你血缘上的弟弟!他们算什么?!不过是一群来历不明的养子!你们又不在同一张户口本上!!我才是你亲弟弟!”
这句话如同惊雷,猛地炸响在七人心头。他们瞬间慌了,脸色煞白。是啊,他们和哥哥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甚至连法律上的关联,也只是基于那份他们都不太清楚的收养文件……如果哥哥此刻否认,或者丁家施压,他们是不是立刻就要被抛弃?
“我才是你亲弟弟!”丁眠的嘶吼在办公室里回荡。
就在七人内心被恐慌席卷,几乎要坠入冰窟时,丁程鑫却笑了。那笑容极冷,没有丝毫温度,仿佛北极冰川上折射出的寒光。
他无视了状若疯狂的丁眠,转向脸色同样不太好看的教导主任,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丁眠同学似乎搞错了几件事。”
“第一,我母亲只生了我一个,我没有其他弟弟。”
“第二,”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瞬间抬头、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七人,最后定格在丁眠惨白的脸上,“我们,没有关系,我不在你们家的户口本上。”
然后,他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动作。丁程鑫从黑色风衣内侧的口袋里,从容地掏出一份折叠整齐的文件,直接递到了教导主任面前。
“但他们,”他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都在我户口本上。”
教导主任疑惑地接过,快速浏览。那是具有法律效力的监护权转让公证书以及最新的户口本复印件。文件上明确显示,丁程鑫是马嘉祺、敖子逸、张真源、宋亚轩、贺峻霖、严浩翔、刘耀文七人法律上唯一且合法的监护人。关于他们在校内外的所有事务,丁程鑫拥有全权处理资格。
办公室内一片死寂。
丁眠张大了嘴,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丁程鑫动作会这么快,并且如此决绝地将这些“麻烦”彻底划归到自己名下,甚至不惜动用法律手段,彻底断绝了丁家可能借此做文章的任何可能。
而马嘉祺七人,则是在巨大的震惊后,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和酸涩。原来……上次哥哥让他们在手写签名板上认真写下自己的名字,是为了这个!他早就为他们铺好了后路,以一种他们从未想过的、最坚实的方式,承认并保护了他们。
“我是他们的监护人。”丁程鑫重复了一遍,这次是对着丁眠和那几个明显是丁眠找来的小混混,眼神里的警告意味浓得化不开,“任何针对他们的不当行为,我都会视为对我的直接挑衅。后果,自负。”
他不再看面如死灰的丁眠,对教导主任微微颔首:“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我的弟弟们是受害者。如果学校没有其他问题,我需要带他们回去处理伤口。后续有任何需要配合调查的,请联系我的律师。”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目光掠过七个呆呆望着他的少年。
“还愣着干什么?”他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但仔细听,似乎比刚才对着外人时,少了一丝锐利,“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