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别墅里的气氛有些微妙。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驱散了昨夜的阴霾,但七人心照不宣地维持着“伤患”的矜持,动作间偶尔流露出刻意的迟缓,眼神却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四楼的方向。
丁程鑫似乎恢复了平日的状态,很早就坐在书房处理公务。他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金丝眼镜后的目光专注而冷静,仿佛昨夜那个煞气四溢的“男鬼”只是众人的幻觉。然而,细微之处还是能看出不同——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将七人“放养”,而是在早餐时淡淡提了一句“今天气温回升,伤口别沾水”。
这近乎直男的关怀让七人内心雀跃,表面上却乖巧应下。
上午十点左右,丁程鑫的书房门罕见地关上了。这引起了楼下几人的注意。通常,哥哥处理工作时并不会紧闭房门。
好奇心像猫爪一样挠着他们。贺峻霖对马嘉祺使了个眼色,后者微微点头。敖子逸无声地挪到楼梯拐角处望风,张真源和宋亚轩则默契地占据了茶厅靠近楼梯的最佳听觉位置。严浩翔靠在墙边,看似闭目养神,耳朵却敏锐地捕捉着楼上的动静。刘耀文最沉不住气,几乎想趴到门缝上去听,被贺峻霖用眼神严厉制止。
书房内,丁程鑫确实在打电话。他站在窗前,背对着门口,手机贴在耳边,语气带着一丝罕见的……迟疑和困惑。
“……嗯,处理干净了。”他先是对昨夜的事情做了简短的交代,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是他信任的助手或朋友。短暂的沉默后,丁程鑫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刚才低了一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别扭:
“你说……我是不是平常对他们太凶了?”
门外,偷听的七人瞬间屏住了呼吸,互相交换着震惊的眼神。哥哥……在反思自己太凶?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说了些什么,丁程鑫沉默地听着,眉头微微蹙起。过了会儿,他才又开口,语气更加迟疑,甚至带着点难以置信的荒谬感:
“那……怎么才能……温柔一点?”
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炸得门外七人外焦里嫩。温柔?哥哥在咨询如何变得温柔?!这比看到丁程鑫徒手拆门还要让他们感到惊悚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心动。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给了个建议,丁程鑫听完,沉默的时间更长了。久到门外的七人都以为通话结束了,才听到他用一种极其古怪的、仿佛被什么东西噎住的、尝试着拔高又强行压低的声调,断断续续地、极其艰难地复述:
“夹……夹起来……说话?”
那声音完全脱离了丁程鑫原本冰冷低沉的嗓音,变得有些尖锐扭曲,既不自然也不好听,甚至带着点破音的滑稽感。显然,“夹子音”这种高难度技巧,完全超出了冰山大佬的业务范围。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也沉默了。
“……”门外的七人更是死死捂住嘴,肩膀疯狂抖动,脸憋得通红,才勉强没有爆笑出声。天呐!他们听到了什么!哥哥居然在偷偷练习“夹子音”?!这简直是本世纪最大的反差萌!
丁程鑫似乎也意识到这个尝试彻底失败,甚至可能有点毁形象。他带着一丝懊恼和烦躁,迅速结束了通话:“……算了,当我没问。后续事情按计划进行。”
电话挂断。
书房内外,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
丁程鑫站在窗前,耳根似乎泛起一丝极淡的红晕,但很快消散。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对自己刚才那愚蠢的行为感到无比后悔。温柔?他丁程鑫什么时候需要靠那种东西来维系关系了?简直是鬼迷心窍。
而门外,七人迅速且无声地撤离了“犯罪现场”,溜回二楼茶厅。一关上门,压抑已久的笑声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虽然极力压低,却依旧充满了欢乐。
“哈哈哈哈夹起来!哥哥居然想夹起来!”宋亚轩笑得倒在沙发上打滚。
“我的天,那个声音……救命……”贺峻霖擦着眼角笑出来的眼泪。
“哥哥怎么会觉得他需要那样……”张真源也忍俊不禁,摇头感叹。
敖子逸舔着虎牙,笑得张扬:“凶点才好,我就喜欢哥哥凶巴巴的样子。”
严浩翔嘴角也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
马嘉祺看着笑作一团的兄弟们,眼神温柔而深邃。他轻声说:“哥哥只是……在用他的方式,笨拙地想要对我们好。”
这句话让笑声渐渐平息下来。是啊,那样一个高高在上、习惯了冰冷和掌控的丁程鑫,居然会私下里咨询如何变得“温柔”,甚至不惜尝试完全不符合他风格的“夹子音”。这份笨拙而又真诚的心意,比任何刻意的温柔都更让他们心动不已。
刘耀文眼睛亮晶晶的,语气带着无比的坚定:“不管哥哥是凶还是温柔,我都最喜欢了!”
其他人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里表达着同样的意思。
他们并不需要哥哥改变。他的冰冷,他的强势,他偶尔流露的纵容和笨拙的关心,共同构成了独一无二的、让他们为之沉迷的丁程鑫。
而这次意外的偷听,就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的涟漪久久不散。他们窥见了冰山之下那一点点试图融化的暖意,这让他们更加坚定了要留在哥哥身边、独占这份特殊的决心。
至于“温柔课程”?看来哥哥是无师自通不了了。不过没关系,他们有的是耐心,可以慢慢教——用他们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