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彻底笼罩下来。主卧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床头灯,将那张加装了护栏的大床笼罩在一片暖昧而静谧的光晕中。
丁程鑫已经洗漱完毕,换上了今天新买的深灰色真丝睡衣。柔软的布料贴合着他纤细却不失力量感的身体线条,领口微敞,露出一小片冷白的肌肤和清晰的锁骨。他腰间依旧戴着那条不离身的护腰,此刻在睡衣下并不明显,只隐约勾勒出腰部的轮廓。
他掀开被子,率先躺到了床的里侧,背对着护栏的方向,将自己埋进柔软的枕头里,只留下一个金色的后脑勺和略显单薄的背影。易孕期的倦怠让他很快便阖上了眼,呼吸逐渐变得均匀。
剩下的七个人面面相觑,看着床上那道身影,又看了看那存在感极强的护栏,心情复杂。
“试试效果……”敖子逸咀嚼着丁程鑫睡前留下的这句话,舌尖顶了顶腮帮,眼底闪过一丝玩味。他率先动作,长腿一跨,轻松地翻过护栏(虽然它有高度,但对他们的身手而言形同虚设),在丁程鑫身后的位置躺下,占据了有利地形。
其他人见状,也不再犹豫,纷纷悄无声息地翻越护栏,如同训练有素的士兵,迅速而精准地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再次将丁程鑫紧密地包围在中央。
刘耀文依旧占据了丁程鑫怀里的最佳位置,小心地避开他的腰腹,将脑袋靠在他肩窝附近。宋亚轩和贺峻霖贴着后背,张真源和严浩翔守在两侧,马嘉祺则靠近床头。
护栏的存在,仿佛划下了一道无形的界限,将床铺内部变成了一个更加私密、更加紧密的空间。外面世界的喧嚣被隔绝,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以及空气中交织融合的、复杂而浓郁的信息素。
丁程鑫似乎睡得很沉,对周围的动静毫无所觉。或许是因为护栏带来了某种心理上的安全感,又或许是因为连续两晚的“同床”让他开始习惯,他今晚的身体比前两晚更加放松,甚至无意识地向身后的热源(敖子逸)靠拢了一些。
敖子逸感受着后背传来的轻微压力和温热的体温,身体微微一僵,随即眼底翻涌起暗色。他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丁程鑫靠得更舒服,手臂则虚虚地环过了他的腰侧,指尖距离那被护腰包裹的部位只有寸许。
其他几人也将丁程鑫这无意识的靠近看在眼里,内心躁动不已。
黑暗中,彼此的感官被无限放大。
丁程鑫清浅的呼吸带着雪松的冷冽,却又因体温而染上一丝暖意,萦绕在鼻尖。真丝睡衣摩擦发出细微的窸窣声,勾动着少年们紧绷的神经。护腰那特殊的触感,更是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们哥哥此刻正处于特殊时期,需要呵护,也……更容易被靠近。
马嘉祺看着丁程鑫近在咫尺的安静睡颜,在昏黄的光线下柔和得不可思议。他想起白天直播时哥哥那些惊世骇俗的言论,想起他承认取向时的坦然,想起他称呼他们为“小朋友”时那理所当然的语气……一种混合着强烈保护欲和更深沉占有欲的情绪,在他心底疯狂滋长。
张真源无声地释放出更多温和的檀香玫瑰气息,试图让那缕雪松睡得更安稳。
严浩翔的手悄悄握成了拳,克制着想要将人更紧地揽入怀中的冲动。
宋亚轩和贺峻霖交换了一个眼神,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灼热和蠢蠢欲动。
刘耀文则像只真正的大型犬,贪婪地呼吸着哥哥颈间的气息,满足地眯起了眼。
护栏之内,温暖如春,暗潮汹涌。
七个Enigma如同守卫着独一无二宝藏的恶龙,在寂静的夜里,用目光和气息,一遍遍描摹、确认着怀中人的存在。
丁程鑫在睡梦中似乎感觉到了某种“注视”,他无意识地动了动,发出一声极轻的呓语,带着点鼻音,像是在抱怨,又像是在撒娇。
这声呓语如同羽毛,轻轻搔刮过七人的心尖。
敖子逸环在丁程鑫腰侧的手臂,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分。
冰山在易孕期的倦怠和七张温暖大网的包裹下,防御正在悄然瓦解。而护栏的存在,非但没有阻止靠近,反而让这方寸之地,成了欲望与克制交锋的、更加危险的温床。
今夜,注定又是一个考验定力的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