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烬明》的后期制作进入尾声，许慎珣难得清闲，窝在周清砚家的沙发上改剧本。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暖黄的光斑，空气中飘着刚烤好的曲奇香味，混着周清砚身上若有似无的雪松味，熨帖得让人想打瞌睡。
“尝尝？”周清砚端着一盘曲奇走过来，递到他面前。刚出炉的曲奇还冒着热气，边缘烤得金黄，是许慎珣喜欢的黄油味。
许慎珣拿起一块塞进嘴里，甜香在舌尖化开，烫得他微微眯起眼：“你什么时候学的烘焙？”
“上次看你改剧本时总吃便利店的饼干，”周清砚坐在他身边，拿起一块曲奇慢慢吃着，“就跟着教程学了学。”
他说得轻描淡写，许慎珣却注意到他指腹上沾着点面粉，虎口处还有被烫到的红痕。心里突然一暖，像被曲奇的甜味浸透了。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许慎珣低下头，假装看剧本，耳尖却悄悄红了。
“不麻烦。”周清砚的声音很轻，目光落在他发顶，“你喜欢就好。”
客厅的电视开着，在放一部老掉牙的爱情片。女主角是个Omega，在易感期时被男主角的信息素安抚，两人在雨中拥吻的画面被无限拉长。许慎珣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被吸引，手里的剧本半天没翻一页。
周清砚注意到他的走神，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电视，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空气中的雪松味似乎浓了些，像在回应着屏幕里的暧昧氛围。
“这部电影的设定有点老套了。”许慎珣率先移开视线，拿起一块曲奇掩饰自己的不自在，“现在的ABO题材早就不这么拍了。”
“但情感是真的。”周清砚看着他，眼神认真，“无论用不用信息素做噱头，喜欢一个人的心情是藏不住的。”
许慎珣的心跳漏了一拍，差点把手里的曲奇掉在地上。他抬起头，撞进周清砚深邃的眼眸里，那里像盛着揉碎的星光，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我去倒杯水。”许慎珣猛地站起来，几乎是逃也似地冲进厨房。
冰凉的自来水扑在脸上，才稍微压下心头的燥热。他看着镜子里自己泛红的脸颊，突然觉得有点好笑——都多大了，还会被这样直白的话弄得手足无措。
身后传来脚步声，周清砚拿着两个玻璃杯走进来，倒了两杯温水递给他一杯：“怎么突然脸红了？”
“热的。”许慎珣接过水杯，指尖碰到对方的，两人都顿了一下，像触电般缩回手。
回到客厅时，电影已经放到了结局。女主角穿着洁白的婚纱，站在男主角身边，两人交换戒指时，背景音里响起温柔的旁白：“最好的信息素，是藏在日常里的惦记。”
许慎珣的目光落在周清砚的左手无名指上，那里戴着枚素圈银戒，是他某次去寺庙拍戏时求的，说能保平安。不知怎的，突然想起周清砚之前说的“等时机成熟”，心跳又开始不争气地加速。
“下周有个时尚晚宴，”周清砚突然开口，打破了客厅里的安静，“主办方也邀请了你，一起去吗？”
“我不太懂这些……”许慎珣有点犹豫，他对这种觥筹交错的场合向来不擅长。
“我陪你。”周清砚的语气很笃定，“就当去玩。”
许慎珣看着他认真的眼神，点了点头：“好。”
晚宴那天，许慎珣穿着周清砚帮他挑的西装，站在镜子前整理领带，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周清砚走过来，从身后轻轻握住他的手，帮他把领带系好，动作熟练又自然。
“这样就好了。”周清砚的呼吸落在他颈窝，带着清冽的雪松味，烫得许慎珣的耳朵瞬间红了。
晚宴现场衣香鬓影，各路明星云集。许慎珣跟在周清砚身边，看着他游刃有余地应对着媒体和前辈，突然觉得有点不真实——这个站在娱乐圈顶端的Alpha，此刻正耐心地陪着他这个刚入行不久的导演，像护着珍宝一样护着他。
“累了吗？”周清砚低头问他，注意到他微微蹙起的眉头。
“还好。”许慎珣摇摇头，却下意识地往他身边靠了靠。
一个Omega明星端着酒杯走过来，笑着打招呼：“清砚哥，这位就是许导吧？久仰大名。”她说话时，身上的玫瑰味信息素刻意放得柔和，带着友好的示好。
“嗯，这是许慎珣。”周清砚的介绍很简洁，不动声色地往许慎珣身边站了站，用自己的雪松味轻轻隔开了那股玫瑰香。
许慎珣礼貌地笑了笑，没多说什么。他能感觉到周清砚的信息素像层无形的屏障，不动声色地护着他，既没有冒犯到别人，又清晰地划清了边界。
晚宴过半，许慎珣实在觉得闷，拉着周清砚去了露台。晚风带着凉意，吹散了宴会厅的喧嚣，也吹散了空气中混杂的各种信息素气息，只剩下周清砚身上淡淡的雪松味，干净又安心。
“其实你不用总护着我的。”许慎珣靠在栏杆上，看着远处的夜景，“我没那么脆弱。”
“我知道你不脆弱。”周清砚站在他身边，声音很轻，“但我想护着你，跟你脆不脆弱没关系。”
许慎珣的心跳漏了一拍，转过头看着他。月光落在周清砚脸上，勾勒出他坚毅的下颌线，眼神里的认真让他心头一暖。
“周哥，”他突然鼓起勇气，“你说的那个‘时机成熟’，到底是什么时候？”
周清砚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眼底的光在夜色里格外亮：“快了。”他伸出手，轻轻碰了碰许慎珣的头发，“再等等，很快。”
许慎珣看着他深邃的眼眸，点了点头：“好，我等。”
他知道，周清砚说的“快了”，一定不会让他等太久。就像这漫漫长夜总会迎来黎明，他们之间那些藏在信息素里的情愫，也终将在某个合适的时机，彻底绽放。
回去的车上，许慎珣靠在副驾上睡着了。周清砚把空调调暖了些，看着他安静的睡颜，指尖轻轻拂过他的发顶。车窗外的霓虹在他脸上明明灭灭，映出他嘴角浅浅的笑意。
周清砚知道，他等的时机，其实早就到了。从许慎珣主动靠近他的那一刻起，从他坦然接受自己信息素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到了。
只是他想给的，从来都不止是一句“我喜欢你”。他想给的，是能让这个Omega安心停靠的港湾，是能让他在娱乐圈里挺直腰杆的底气，是能让所有人都知道“许慎珣是周清砚的人”的公开和笃定。
快了，真的快了。周清砚在心里默默想着，低头在许慎珣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像一个郑重的承诺。
车继续往前开，载着满车的雪松味和未说出口的爱意，朝着家的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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