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USSR静静站在原地，看着US的背影一点点融入远方的暮色里，这才慢吞吞地摸出手机。屏幕亮起，Z的消息跳动着，“USSR，你什么时候回来？”

“现在。”他低声喃喃，脚步却下意识地加快了一些。鞋底踩在宿舍楼道的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回响，哒、哒、哒，在空旷而安静的空间里清晰得像是敲打耳膜的节奏。

推开宿舍门的一瞬间，一股淡雅的清香扑面而来，让他微微怔住。屋内整洁得没有一丝凌乱，其他两位室友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只剩下Z安静地坐在那里。听到开门声，他转过头来，眼里像盛满了星光一般明亮，“USSR。”

“你这么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USSR边换鞋边随意问道，语气轻松，却隐约透着一点小心。

Z从椅子上站起身，缓缓朝他走来，“毕业快乐。”话音未落，他已经伸开双臂将USSR拥入怀中。那一瞬间，USSR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迟疑了几秒才笨拙地拍拍对方的后背，“你怎么……”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Z打断了他的话，鼻尖轻轻嗅了嗅空气，“身上还有烟味呢。”

“可能是聚会时人多太杂了，要么就是US抽烟离我太近了。”USSR解释着，同时有些不自在地把Z轻轻推开了些许，“那个，别这样老抱着我，我可不太习惯。”

“嗯，下次会注意的。”Z松开了手，但脸上的笑容依旧温柔，仿佛能融化冬日里的寒霜。

那笑容直直映入USSR的眼底，显得格外耀眼。无论Z做什么，他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去理解，去支持。或许这就是暗恋吧，明知对方永远不会察觉，却依然心甘情愿地守候在旁。

“那个，你打算什么时候走？”USSR略显局促地岔开话题。

“下周一。”Z顿了顿，声音低了些，带着一点恳切的味道，“在这之前，USSR，你能陪陪我吗？就当是……我对你的最后一个请求了。”

“好，你想做什么都行，我一定陪着你。”USSR几乎是脱口而出地答应了下来，话刚出口便意识到自己的急切，耳根不由得泛起一阵热意。

接下来的几天里，USSR几乎寸步不离地陪着Z，就连形影都有些难分。而US的身影则从未再出现，似乎彻底被遗忘在某个角落。Z看起来全然不在意那些，只是沉浸在当下的时光里，享受着每一刻。USSR望着他的样子，无奈地叹气，却也默默地陪伴左右，直到时间悄然逼近分别的节点。

周一清晨，两人早早起床，拖着行李箱一路来到机场。然而他们的目的地截然不同，一个飞往莫斯科，另一个则是多伦多。

至此独属于USSR的高中回忆结束。

USSR的思绪终于从记忆中抽离出来，当他重新意识到周围的环境时，发现夜色已然深沉。他已经站在莫斯科学院的走廊上发呆近半个小时，这才慢慢转身离去。他还是那个慢性子的人，不过相比从前，少了几分浮躁，多了几分沉稳与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