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对不对?”白探长的目光紧紧盯着何室友,“你假扮甄美丽在天台见鸥学妹,又用变声软件发布动态,伪造她自杀的假象。真正的甄美丽,早在你假扮她之前就已经死了。”
何室友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泪流了下来:“我和美丽,曾经是最好的朋友。我们高中就在一个班,一起考来鹭城大学,一起睡上下铺。她刚开始做账号的时候,我们一起熬夜拍视频、剪视频,她说‘等我火了,一定带你一起赚钱’。”
她的声音哽咽着:“可她火了之后,就变了。她开始嫌弃我土,嫌弃我不会说话,把我当佣人使唤——帮她拿快递、帮她写文案、帮她应付粉丝,却连一句谢谢都没有。后来我发现她在做代写、伪造资格证的事,我劝她收手,她却说‘你懂什么?这是捷径’。”
“昨晚我约她在天台见面,想最后劝她一次。”何室友的声音颤抖着,“她跟我说,她怀孕了,孩子是鬼男生的,还说要把云盘里的证据交给教育局,让所有‘客户’都身败名裂——包括我那个找她代写论文的妹妹。我求她别这么做,她不听,还扇了我一巴掌,说‘你就是嫉妒我’。我们吵了起来,我推了她一把,她没站稳,撞到了栏杆...然后就掉下去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白探长皱着眉:“天台栏杆1.5米,你推她一把,她不可能轻易掉下去。”
何室友的身体僵住了。就在这时,晨学长突然开口:“是我...栏杆是我动的手脚。”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所有人都震惊了:“我知道甄美丽在做不法的事,也知道她手里有证据。我怕她连累学生会,更怕她毁了那些‘客户’的前途——其中有我最好的兄弟。我上周趁天台没人,在栏杆底部拧松了几颗螺丝,只要稍微用力推一下,栏杆就会倾斜...我只是想吓唬她,让她放弃揭发,没想到...”
真相终于大白——晨学长动了栏杆,想吓唬甄美丽;何室友与甄美丽争执,推了她一把,导致她从被动过手脚的栏杆上坠落;何室友为了掩盖罪行,穿上甄美丽的衣服、戴上假发,假扮她见鸥学妹,再用变声软件发布动态,伪造自杀假象。
警笛声再次响起,晨学长和何室友被戴上手铐,走出询问室时,外面的樱花还在落。鸥学妹和鬼男生站在走廊上,望着窗外,谁也没说话。
“她曾经那么好...”鸥学妹轻声说,眼泪掉在手心。
鬼男生沉默了很久,才说:“我们都只看到了她的光鲜,没看到她的挣扎。”
几天后,白探长在整理案件资料时,发现了甄美丽的日记本。最后一页写着:“明天要跟何何去看樱花,她最喜欢粉色的花了。还要跟她说,对不起,最近忽略她了。”日期是上周。
日记本里夹着一张旧照片——高中时的甄美丽和何室友,站在樱花树下,两个人都穿着校服,笑得灿烂。照片背面有一行娟秀的字:“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永远不分开。”
白探长轻轻叹了口气,把照片放回日记本里。窗外,樱花还在落,粉白的花瓣飘进办公室,落在桌上,像一场温柔的告别。
鹭城大学的樱花明年还会开,只是那个曾经在樱花树下笑着拍照的女孩,永远停在了21岁的春天。而那些藏在樱花雨里的秘密,那些破碎的友情和欲望,也随着这场春天的雨,慢慢沉淀在时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