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小说网 > 现代小说 > 十八岁太奶奶驾到,重整家族荣耀(浮夸版)
本书标签: 现代  原创作品  无脑   

无题

十八岁太奶奶驾到,重整家族荣耀(浮夸版)

容遇八十岁那年,眼睛有些花了,但依旧能准确摸到芒果树的纹路。顾沉比她大几岁,腿脚不太灵便,却总爱拄着拐杖,坐在藤椅上听她念叨院子里的事——“东边的豇豆该搭架了”“甜果树的叶子有点卷,怕是缺水”。

甜果已经长成半大的小伙子,暑假会从非洲回来,帮着浇水、摘果。他中文说得流利,带着点非洲口音,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和小芒果小时候一个模样。“太奶奶,”他蹲在容遇身边,给她剥芒果,“爸爸说,非洲的芒果林又扩了两百亩,用的是您当年寄来的种子培育的新品种。”

容遇眯着眼睛笑,手里摩挲着那个非洲贝壳护身符,壳上的纹路被摸得发亮。“好,好,”她说,“让树多结果,让孩子们都有得吃。”

那年秋天,小芒果带着阿米娜和甜果回来,给容遇和顾沉过寿。院子里摆了三大桌,村里的老人来了不少,陈奶奶的重孙子已经成了远近闻名的糕点师,带来了用芒果和新米做的寿桃,上面印着那个手拉手的小印章,和当年的一模一样。

非洲的朋友也来了几位,其中就有当年那个给小芒果送木雕的孩子——如今已是部落的医生,背着药箱,说要给老人们看看身体。“是容奶奶让我知道,读书能改变命运。”他握着容遇的手,眼里闪着光,“现在我能给村里人看病,还能教他们种芒果,这都是托你们的福。”

容遇看着满院的人,看着小芒果鬓角的白发,看着甜果和村里的孩子追逐打闹,忽然觉得时光像条河,她和顾沉就坐在河边,看着一代代人从身边流过,把种子带到下游,又在下一个春天,看见新的嫩芽冒出来。

顾沉那天喝了点米酒,脸颊微红,拉着小芒果的手说:“当年你妈总说,日子要像熬果酱,慢慢熬才甜。现在看来,真是这么回事。”

小芒果点头,给父亲添了点酒:“您和妈熬的这锅果酱,甜了好几代人呢。”

寿宴结束后,甜果扶着容遇在芒果树下散步。月光透过枝叶洒下来,地上像铺了层碎银。“太奶奶,”甜果轻声问,“您说,等我有了孩子,该给他取什么名字?”

容遇想了想,指着树上的果子:“叫‘望禾’吧,望着稻子,也望着远方。”

甜果重重地点头,眼里的光像天上的星星。

又过了几年,顾沉走了,走的时候很安详,手里还攥着那把磨得光滑的竹耙。容遇没哭,只是每天坐在藤椅上,看着顾沉的木工坊,看着院子里的芒果树,像在等他回来。

小芒果把母亲接去非洲住了段时间。容遇坐在非洲的芒果树下,看着甜果教当地的孩子认汉字,看着阿米娜和妇女们一起做芒果酱,忽然觉得这里和江城的老宅没什么两样——都有芒果树,都有孩子的笑声,都有把日子过成甜的人。

她在非洲的芒果林里埋下了一颗江城带来的稻种,笑着说:“让它在这里扎根,看看能不能长出家乡的味道。”

回来后,容遇的精神渐渐差了,却总惦记着院子里的向日葵。每年春天,甜果都会从非洲回来,帮着种下新的种子,看着它们长高、开花,再拍张照片发给太奶奶。

弥留之际,容遇躺在床上,小芒果和甜果守在身边。她指了指桌上的相册,小芒果明白,那是让他翻到第一页——那张18岁的她站在容氏集团logo前的照片,眼神倔强,带着点青涩。

“当年啊……”容遇的声音很轻,像风吹过叶子,“我以为荣耀是奖杯,后来才知道,是让每个角落都能长出甜……”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目光落在窗外的芒果树上,像看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嘴角微微上扬。

容遇走的那天,江城下了点小雨,非洲的芒果林却阳光灿烂。甜果在太奶奶常坐的藤椅旁,埋下了一颗芒果核,旁边是顾沉的竹耙,和容遇的那本日志。

日志的最后一页,是容遇去年写的,字迹已经有些颤抖,却一笔一划很认真:“所谓结局,不是故事的结束,是新的种子,找到了扎根的地方。”

很多年后,甜果带着自己的孩子回到江城老宅。院子里的芒果树依旧枝繁叶茂,那棵甜果树已经长得比房檐还高,上面结满了金黄的果子。向日葵开得正盛,像片金色的海。

孩子指着树上的果子,奶声奶气地问:“爸爸,这是什么?”

甜果抱起孩子,指着远方的稻田,指着天上的太阳,轻声说:“这是太奶奶和太爷爷种的甜,是能长在心里的那种甜。”

风吹过芒果树,叶子沙沙响,像在说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故事里,有18岁的倔强,有跨越山海的牵挂,有熬成甜的日子,有代代相传的种子。而这故事,还会继续下去,在每一颗芒果里,在每一粒稻子里,在每个孩子的笑声里,告诉世界:

善意从来不会消失,它只会变成树,变成果,变成风,变成雨,在时光里循环往复,生生不息,让每个春天,都带着上一个秋天的甜。

甜果的孩子叫望禾,这名字是甜果特意请族里的老人算过的,说既承了太奶奶的意,又合着土地的气。望禾长到五岁时,已经能踩着小板凳,够到芒果树最低的枝桠了。

这天午后,望禾抱着个竹篮,蹲在芒果树下捡落果。阳光透过叶隙落在他毛茸茸的头顶,像撒了把金粉。忽然,他指尖触到块硬硬的东西,裹在厚厚的落叶里,扒开一看,是个褪色的布包。

“爸爸,你看我找到啥!”望禾举着布包跑向甜果,布包的绳结已经朽了,一扯就开。里面滚出个小本子,封面是磨破的牛皮纸,上面用钢笔写着“容遇”两个字,字迹娟秀,边角却卷得厉害,像被人翻了千百遍。

甜果接过本子,指尖一触就认出来了——这是太奶奶的日志。他翻开第一页,是太奶奶年轻时的字迹,写着“今日接手容氏,库房亏空三千,得想法子补”,墨迹里还沾着点褐色的斑点,像是当年不小心滴的咖啡渍。

往后翻,记着些琐碎事:“阿沉送的钢笔真好写,就是太亮了,开会时总忍不住转笔,被董事瞪了两眼”“非洲来的咖啡豆煮着苦,加两勺糖刚好”“小芒果第一次喊‘妈妈’,比拿下百万订单还高兴”……字里行间,哪有半分商界女强人的凌厉,全是柴米油盐的暖。

望禾凑过来看,指着其中一页画的小芒果:“爸爸,这是爷爷吗?画得像个小土豆。”甜果笑了,点头道:“是你爷爷,那时候他总抢太奶奶的糖吃,被画成土豆都算轻的。”

翻到最后几页,字迹渐渐歪了,却更用力,像是用尽了力气在写:“今天望禾的小牙冒尖了,咬得我手指疼,这疼啊,比蜜还甜”“非洲的芒果熟了,寄了三箱给江城的老姐妹们,她们总念叨当年的芒果酱”“阿沉种的稻子收了,磨成粉,蒸米糕给望禾吃,他准爱”……

望禾听不懂这些,只觉得太奶奶的字像小虫子,歪歪扭扭地爬在纸上。他指着最后一页的空白处,那里用针别着片干枯的芒果花:“爸爸,这花干了还留着呀?”

甜果把那片花取下来,对着光看,花瓣的纹路还清晰可见,像能透过它看见当年的光景——太奶奶坐在芒果树下,摘了朵刚开的花,别在日志里,笑着说“留着给将来的小家伙看看,咱们家的芒果,连花都比别家的精神”。

“因为这是太奶奶的念想啊。”甜果摸着望禾的头,指着窗外,“你看那棵芒果树,太奶奶当年亲手栽的,现在还在结果;你太爷爷种的稻子,年年都有人接着种;还有你太奶奶帮过的那些人,他们的孩子,还在帮着更多的人……”

望禾似懂非懂,捡起地上一颗熟透的芒果,学着大人的样子往竹篮里放,忽然抬头问:“爸爸,太奶奶说的甜,是不是就是芒果的味道呀?”

甜果望着远处稻田里起伏的金浪,又看了看身边举着芒果笑的儿子,眼里像落了星光:“是,也不全是。”

那甜,是芒果的甜,是稻子的香,是日志里藏着的暖,是一辈辈人把日子过下去的劲儿,是传到望禾手里这颗芒果的温度——凉丝丝的果皮底下,裹着太阳的暖,土地的厚,还有说不尽的、往下扎根的盼头。

望禾啃了口芒果,甜汁顺着嘴角往下淌,他咂咂嘴,突然拍手道:“我知道了!甜就是这个味!太奶奶没骗我!”

甜果看着儿子糊了一脸的果汁,忽然想起太奶奶日志里的话:“日子嘛,就像芒果,得等它慢慢黄,慢慢甜,急不得。”

风穿过芒果树,叶子沙沙响,像是太奶奶在笑。甜果低头,轻轻合上日志,把它放进那个布包里,递给望禾:“来,这给你收着。等你长大了,就知道这里面装着比芒果还甜的东西了。”

望禾把布包抱在怀里,像抱着个宝贝,蹦蹦跳跳地跑去给芒果树浇水。阳光落在他小小的背影上,也落在那棵枝繁叶茂的芒果树上,落下满地晃动的光斑,像无数个正在发芽的梦。

望禾把那本日志当成了宝贝,走到哪儿都揣在怀里。白天跟着甜果在田里学认稻穗,就把日志放在田埂边的竹篮里,让它“晒晒太阳,听稻子说话”;晚上睡觉前,总要缠着甜果念一段,听太奶奶怎么种芒果、怎么教非洲的小朋友认字,听着听着就抱着日志打盹,嘴角还沾着梦里的甜。

七岁那年,望禾跟着甜果回了趟江城老宅。院子里的芒果树比记忆里更高了,枝桠伸到墙头外,像在跟路过的人打招呼。陈奶奶的重孙子——如今已是满头白发的老人——拎着一篮新蒸的米糕来串门,看见望禾就笑:“这娃子,眉眼像极了当年的遇丫头,连攥着东西不放的劲儿都一样。”

望禾听不懂,只举着日志问:“爷爷,太奶奶在这里种的芒果,是不是比非洲的甜?”

老人接过日志翻了翻,指尖划过那些熟悉的字迹,眼眶湿了:“甜,甜得很呐。当年你太奶奶总说,芒果甜不甜,不在水土,在种树人的心。她的心甜,种出来的果子自然甜。”

那天下午,望禾在院子里发现了个小秘密——芒果树最粗的枝桠上,有个被枝叶藏得很好的小木箱。他搬来梯子爬上去,箱子上了锁,锁孔都锈住了。甜果找来工具撬开,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些东西:有太爷爷用芒果木做的小勺子,勺柄上刻着个小小的“遇”字;有太奶奶戴过的围巾,上面还沾着点芒果花的香;最底下,是一沓厚厚的信,信封上的邮票盖着不同国家的邮戳,收信人都是“容遇亲启”。

望禾拿起最上面的一封,是非洲寄来的,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股认真:“容奶奶,我学会种稻子了,今年收了三麻袋,给您寄去一麻袋,您蒸米糕吃,比芒果还甜。——您的小孙子卡鲁”。

甜果告诉望禾,卡鲁就是当年那个给小芒果送木雕的孩子,现在已是部落里最会种稻子的人,每年都要寄新米来,哪怕后来太奶奶走了,也从没断过。“这就是你太奶奶说的‘人心相聚’,”甜果摸着那些信,“种子种下去能结果,善意送出去,也能长出甜来。”

望禾似懂非懂,却把那封信小心地夹进了日志里,说要“让太奶奶也看看”。他还在木箱里找到颗用红绳系着的芒果核,核上刻着个小小的“禾”字,是太爷爷的笔迹。“这是给你的,”甜果笑着说,“当年你太爷爷说,等有了重孙,就把这颗核给他,让他接着种。”

望禾把芒果核揣在兜里,像揣着颗小太阳。回非洲前,他在老宅的院子里埋下了这颗核,旁边还埋了片从非洲带来的芒果叶。“让它们做个伴,”他对着泥土说,“等我下次回来,要一起长高。”

日子像芒果树的年轮,一圈圈往外扩。望禾渐渐长大,日志里的故事他早已能背下来,却还是每天翻一翻,像在跟太奶奶聊天。他考上了农业大学,学的是遗传育种,说要培育出“又甜又抗旱、能长在全世界”的芒果品种,就像太奶奶当年想的那样。

大三那年,望禾去非洲北部的沙漠边缘做试验,带着新培育的芒果苗,也带着那本日志。白天顶着烈日挖坑种树,晚上就坐在帐篷里,就着马灯给日志写“回信”:“太奶奶,今天的苗活了三棵,虽然少,但我不灰心,就像您当年在沙漠里修水渠,慢慢总能成的”“这里的孩子跟我说,从没见过芒果树,等结果了,我要第一个摘给他们吃,就像您当年对卡鲁爷爷那样”。

试验进行到第三年,第一批芒果终于挂果了。金黄的果子挂在沙丘间的绿树上,像沙漠里长出的星星。望禾摘下一颗,咬了一口,甜汁在舌尖炸开,带着点风沙的粗粝,却比任何时候都甜。他拿出日志,把芒果核埋在树下,核上用小刀刻了个“甜”字——那是太奶奶日志里出现最多的字。

那天,望禾给甜果打了个电话,声音里带着哭腔,又带着笑:“爸,我好像懂了太奶奶说的甜是什么了。不是果子的甜,是看着种子发芽、看着孩子笑、看着沙漠里长出树的那种甜,是把日子过成希望的甜。”

电话那头,甜果沉默了很久,才轻声说:“是啊,你太奶奶早就知道了。她把这份甜种在土里,种在心里,种在咱们一代代人手里,就等着你们慢慢尝呢。”

挂了电话,望禾坐在芒果树下,翻开日志的最后一页。阳光透过树叶照在空白处,他忽然拿起笔,写下一行字:“太奶奶,您看,沙漠里也能长出甜了。接下来,该我们把它种到更远的地方去了。”

风掠过沙丘,吹得芒果叶沙沙响,像太奶奶在说“好啊,好孩子,慢慢种,日子长着呢”。望禾知道,这日志还没写完,就像那些芒果树还在结果,那些稻子还在生长,那些关于甜的故事,还在时光里,等着一代又一代人,接着往下写。

上一章 无题 十八岁太奶奶驾到,重整家族荣耀(浮夸版)最新章节 下一章 无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