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桑榆的话刚落,风忽然停了,连槐树叶的沙沙声都轻了下去。叶非晚攥着作文纸的手紧了紧,叠在一起的纸页边缘硌着指尖,却不如脸颊的热度烫人。她抬眼时,正撞见洛桑榆眼里的光——比午后的阳光软些,比槐树下的光斑亮些,直直落在她脸上。
“我本来……”叶非晚的声音有点发颤,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作文纸,“本来想等把故事再写长点的。”话没说完,就被洛桑榆轻轻拉了拉手腕,两人的距离忽然近了些,她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皂香,混着槐花香,比橘子糖还要让人慌神。
洛桑榆弯了弯眼,伸手把落在叶非晚发间的槐花摘下来,指尖轻轻蹭过她的耳尖:“可我等不及了。刚才在教室里听你说‘故事才刚开头’,就想告诉你——我想让这个故事,不只是写在纸上的。”她把槐花握的在手心“就像这朵槐花,刚好落在我们的故事里。”
叶非晚看着那朵槐花,忽然笑了,耳尖的红慢慢漫到脸颊:“那你可不能反悔。以后故事里要写的,不只是老槐树和银杏叶,还有……”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风,却字字清晰,“还有我和你。”
洛桑榆没说话,只是伸手牵住了她的手。叶非晚的手有点凉,洛桑榆就用指尖轻轻裹住,掌心的温度慢慢渗过来。风又开始吹了,槐树叶落在两人的肩头,叠着的作文纸被风吹得轻轻晃,纸上的两棵小槐树,像终于在风里牵住了彼此的枝桠。
“不会反悔的。”洛桑榆低头看着她们交握的手,“以后每个秋天,我们都来捡银杏叶;每个夏天,都来槐树下写故事。”叶非晚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摸出颗橘子糖——和上次洛桑榆给她的一样,糖纸在阳光下闪着光。她剥开糖纸,把糖递到洛桑榆嘴边:“那这个,算我们故事的‘第一章糖’。”
洛桑榆含住糖,橘子的甜味在舌尖漫开。她牵着叶非晚的手往家走,两人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风卷着槐叶跟在她们身后,像是在悄悄说:这个故事,才刚刚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