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风总带着点黏腻的温柔,两人手牵手走在老槐树下的石板路上,影子被夕阳染成暖金色,偶尔有槐叶落在发间、肩头,洛桑榆便会停下脚步,耐心地替叶非晚拂去,指尖蹭过她耳尖时,总能看见那抹红又深了几分。
“对了,”叶非晚忽然想起什么,脚步顿了顿,从书包侧袋里掏出个笔记本,封面是浅杏色的,边角还沾着点槐花粉,“我把我们说的‘故事计划’记下来了,你看。”她翻开本子,娟秀的字迹里夹着几片压平的小槐叶,第一页写着“夏:槐树下写初稿,收集不同形状的槐叶当书签;秋:去银杏林捡叶子,夹在故事里当‘季节印章’;冬:围着火炉改稿子,煮橘子味的热饮;春:……”
洛桑榆凑过去看,指尖轻轻点在“春”字后面的空白处:“春天我们可以去后山,那里有野樱花,到时候把花瓣夹进本子里,说不定能给故事里的主角加段樱花下的情节。”叶非晚立刻点头,笔尖在空白处飞快地写,墨水晕开的痕迹里,藏着藏不住的笑意。
走到分岔路口时,夕阳已经沉到了屋顶后面,橘红色的光把半边天染得发烫。叶非晚攥着笔记本的手紧了紧,抬头看洛桑榆,耳尖还泛着红:“那……明天,我们还在槐树下见吗?我想把昨天没写完的那段补上。”洛桑榆弯了弯眼,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掌心的温度比刚才更暖些:“当然,我早点去。”
叶非晚“嗯”了一声,转身往家走,走了两步又回头,看见洛桑榆还站在原地,手里捏着刚才那片从她发间摘下的槐叶,正朝她挥手。风又吹起来,槐树叶沙沙响,像是在替她们说没说完的话。叶非晚摸了摸口袋里剩下的橘子糖,糖纸在掌心硌出浅浅的印,甜意却从指尖漫到了心里——原来故事里不只有老槐树和银杏叶,还有傍晚的夕阳,和每次回头时,总能看见的 属于彼此的身影。
第二天清晨,天刚亮透,洛桑榆坐在石凳上,看见叶非晚跑过来时,立刻把其中豆浆递过去。叶非晚接过豆浆,指尖碰到杯壁的温度,忽然笑了:“你看,我们的故事第一章,还有热豆浆呢。”洛桑榆低头,看见她笔记本上新增的一行字,旁边画了个小小的豆浆杯,杯沿还冒着热气。
风轻轻吹过,像是给这个刚开头的故事,又添了一笔温柔的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