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午后，琴房的窗户敞开着，风里带着桂花的淡香。张紫宁坐在钢琴前，指尖在黑白键上反复摩挲，面前摊开的乐谱上，一段未完成的旋律被画满了红色标注——这是她为Sunnee新弹唱曲写的和声，可副歌部分的声部衔接总觉得少了点默契，试了好几次，都像隔着一层薄雾，不够通透。
“还在跟乐谱较劲？”门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Sunnee抱着吉他站在门口，肩上搭着件米白色的针织开衫，手里还拎着一个保温袋，“我猜你一进琴房就忘了时间，特意去买了热乎的芋圆奶茶，你上次说降温了就想喝这个。”
张紫宁抬头时，指尖还停留在琴键上，琴键发出一声轻浅的余音。她看着Sunnee走进来，眼底的纠结瞬间被暖意冲散，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不是说下午要去改歌词吗？”
“改歌词哪有看你弹琴重要，”Sunnee把奶茶放在琴边的小桌上，顺手将开衫披在张紫宁肩上——她注意到张紫宁的指尖有点凉，“你上次为了写和声，在琴房待了一下午，连晚饭都忘了吃。这次我特意盯着时间来的，先喝口奶茶暖暖身子，咱们再一起琢磨。”
张紫宁接过奶茶，温热的杯子贴着掌心，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到全身。她吸了一口，芋圆的软糯混着奶茶的香甜在嘴里散开，连带着紧绷的神经都放松了。“你听这段，”她重新抬手落键，温柔的旋律在琴房里流淌，“副歌这里，我总觉得二声部太沉，压过了主旋律，可又想不好怎么调整。”
Sunnee放下吉他，凑到乐谱前，指尖轻轻点在标注的音符上。她没急着说话，而是闭上眼睛听张紫宁再弹了一遍，直到旋律结束，才开口：“你试试把二声部的音高再提半个调，在‘星光落满肩’那句后面，加一个半拍的停顿，就像……就像风吹过树叶的间隙，留一点空荡的温柔，会不会好点？”
张紫宁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亮了。她按照Sunnee说的，调整了音高，在指定的地方停了半拍——原本厚重的和声瞬间变得轻盈起来，主旋律像被托着一样，和二声部缠绕在一起，像星光落在湖面，漾开细碎的涟漪。“对！就是这个感觉！”她惊喜地回头，指尖还在轻轻按着琴键，“你怎么这么厉害？我琢磨了好久都没找到的问题，你一听就知道了。”
“哪有那么厉害，”Sunnee被夸得耳尖有点红，她伸手帮张紫宁把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我只是更熟悉你的旋律而已。你写的曲子里，总藏着点温柔的小细节，我听多了，就知道该怎么顺着你的心意调整。”
两人在琴房里待了一下午，张紫宁弹钢琴，Sunnee弹吉他，偶尔停下来讨论某个音符的处理，或者分享奶茶里的芋圆。直到夕阳西下，把琴房的地板染成暖橙色，她们才收拾东西，抱着乐器去了宿舍顶楼的露台。
露台的风比琴房里凉一点，Sunnee把吉他放在藤椅上，又把自己的开衫重新披回张紫宁肩上。“咱们把下午改好的版本弹一遍吧？”她坐在张紫宁旁边，指尖拨动吉他弦，发出清脆的声响，“就用吉他伴奏，你唱和声，怎么样？”
张紫宁点头，清了清嗓子。吉他声响起时，她跟着旋律轻轻开口，和声像羽毛一样落在主旋律上。唱到副歌的停顿处，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夕阳的光落在她们脸上，都忍不住笑了。
一曲结束，露台安静下来，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Sunnee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银色拨片，上面刻着一个音符图案，递给张紫宁：“这个给你，上次我去乐器店看到的，觉得跟你很配。以后你写和声的时候，要是我不在，就拿着它，就像我在旁边听你弹琴一样。”
张紫宁接过拨片，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纹路，心里暖暖的。她从琴包里拿出一支钢笔，在Sunnee的吉他谱上画了一个小小的钢琴图案：“那我也给你留个记号，以后你弹这首歌的时候，看到这个钢琴，就知道我在为你唱和声。”
两人坐在露台上，分享着剩下的奶茶，看着夕阳一点点沉下去。Sunnee突然说：“以后我写弹唱曲，你都来帮我写和声好不好？你在琴房写谱，我在旁边改歌词，累了就一起喝芋圆奶茶，傍晚再到露台弹一遍——这样写出来的歌，肯定都是温柔的。”
张紫宁看着她，眼底满是笑意：“好啊。以后我的琴房里，永远有你的吉他和热奶茶；你的吉他谱上，也永远有我的钢琴记号。咱们的旋律，要一直在一起。”
晚风轻轻吹过，带着桂花的香气，把她们的约定裹在里面，和吉他弦的余音、钢琴的回响一起，留在了初秋的露台上。
--未完待续--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