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里开始裹着桂花香的时候,我才后知后觉发现,2024年的秋天已经走了大半。就是在这样一个连呼吸都带着暖意的早晨,我遇见了那个后来常常出现在我回忆里的人。
总觉得人和人的缘分很奇妙,明明小学时就在同一个教室听过课,我的座位在第三排,他总坐在最后一组靠窗的位置,却像是两条平行线,连一句正经的对话都没有。翻小学毕业照时,总能在角落找到一个模糊的身影——那是她,当时只知道是学习很厉害的同学,偶尔会在教室或者走廊擦肩而过。没想到2024年秋天,初中报到那天。
我刚刚走进教室,并不清楚桌位安排,我便问她“同学,这个桌位是有安排的嘛?”她思考片刻,笑着和我说“不是的,随便坐就好啦”
原来有些遇见早有伏笔,只是要等到某个秋天,才真正开启相识的篇章。
风好像突然换了性子,从前几天还带着桂香的软风,变成了裹着凉意的劲儿,吹在脸上总让人下意识缩脖子。连早晚的阳光都弱了几分,走在出校门的路上,得把校服外套的拉链拉到最上面,才敢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翻找书包里的手机——2024年的秋天,好像正悄悄往冬天走了。
十一月的教室格外热闹,差点盖住平哥念名字的声音。我看着身边的位置一个个被填满,心里泛起熟悉的慌,直到最后,她推着桌子站到我旁边,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原来年末这次换座位,我们都是没人选的那一个,却偏偏凑成了同桌。
其实换座位那天,我站在角落等着被“剩下”,我清楚我会是那个不被选择的,毕竟我这怪异的性子,没人愿意靠近太正常。可当她带着座椅来到我身边时,我愣住了。她明明那么好,学习好、性格软,随便跟谁坐一起都会被欢迎,怎么会像我一样,成了最后没人选的那一个?我盯着桌面的纹路,心里又困惑又不安,总觉得这份同桌的缘分,像个不真实的梦。她应该是备受欢迎的,不该和我一般不被选择啊,这不应该啊,怎么会和我一样是被人抛弃的那个呢?她明明那么好……
我总小心翼翼顺着她的心意:她喜欢安静,我就连翻书都尽量轻一点;她喜欢甜食,我会特意在上学路上买回来,却只敢说是“我不想要了”。我知道这样的自己有点卑微,可我控制不住——我太怕了,怕我这怪脾气终有一天会惹她烦,怕她也会像别人那样,再也不愿意和我坐在一起。
她待我越好,我心里的不安就越重。她会把笔记借我抄,会提醒我别忘了交作业,可每当这时,我总会忍不住多想:她是不是和以前那些人一样,只是暂时需要我帮忙,等用完了,就会像扔旧东西一样把我抛开?我不敢问,只能在她对我笑的时候,悄悄攥紧衣角,怕这份温暖只是一场带着目的的伪装。我一边贪恋她给的善意,一边又忍不住怀疑。我知道这样想很不好,可我控制不住——以前被人利用过的滋味太难受了,我怕这次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