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傍晚,纪伯宰果然如约而至,还带了顶乌木轿子,直接把林娆接出了醉春楼。轿子停在城郊一处僻静宅院,院里种满了冷梅,倒与他那身浪荡气格格不入。
“这是我的私宅。”纪伯宰引她进了正屋,屏风后藏着个暗门,推开便是间铺着绒毯的密室,“在这里写,没人敢打扰。”
林娆打量着四周,书架上摆满了经史子集,角落里却藏着个铜制暖炉,显然是精心布置过的。她坐在绒毯上,故意把笔记本摊开,笔尖悬在纸上不动:“大人不看着,我写不出来。”
纪伯宰靠在书架上,抱臂看着她,桃花眼在烛光下泛着暖光:“要我如何陪你?”
“坐在我旁边就好。”林娆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等他坐下后,故意往他身边挪了挪,肩膀挨着肩膀。她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于是低头开始写字,笔尖划过纸面沙沙作响:“‘他将她困在书架之间,指尖划过她腕间的红绳,嗓音比暖炉还烫:“这绳,倒是配你。”’”
纪伯宰的目光落在她腕间那根简陋的红绳上,喉结动了动:“你倒像是亲眼见过。”
“是梦到的。”林娆转头看他,睫毛轻轻扫过他的手臂,“梦里的公子,和大人一模一样,只是……更热情些。”
她故意把“热情”二字咬得极轻,伸手去碰他放在膝头的手。指尖刚碰到他的指节,纪伯宰就猛地攥住了她的手,掌心滚烫得惊人。林娆心里一跳,却没抽回手,反而得寸进尺地用指尖挠了挠他的掌心。
“林娆。”纪伯宰的声音低哑得厉害,桃花眼里蒙了层水汽,“别闹。”
“我没闹。”林娆凑近他,鼻尖抵着他的鼻尖,“大人不是喜欢浪荡的模样吗?我演给你看啊。”
她说着,抬手勾住他的脖颈,唇瓣擦过他的唇角。纪伯宰的呼吸瞬间乱了,攥着她手腕的力道加重,却没推开她,反而微微偏头,让唇瓣真真切切地贴了上来。
他的吻生涩又急切,像个渴了许久的人突然遇到甘泉,酒气混着冷梅香涌进她的口腔,指尖无意识地扣住她的腰,把她往怀里带得更紧。林娆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知道这是他第一次这样亲近别人,于是主动张开唇瓣,引导着他加深这个吻。
不知过了多久,纪伯宰才喘息着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桃花眼里满是慌乱:“我……”
“大人的吻,和我写的一样甜。”林娆舔了舔唇角,故意把笔记本往他面前推了推,“接下来写‘他解了她的衣带,指尖划过腰侧,在她耳边低喘……’好不好?”
纪伯宰的脸瞬间红透,从耳根蔓延到脖颈,他猛地别过头,抓起一旁的披风罩在她身上:“胡闹!先、先吃饭。”
看着他几乎是逃着冲出密室的背影,林娆笑得直不起腰。她摸着唇瓣上残留的温度,翻开笔记本新的一页,提笔写下:“今日得见公子真容,比笔下更甚,下次当写密室暖炉,共赴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