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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纸与常春藤

hp:时空织者与荆棘之誓

夜幕像被揉皱的黑丝绒,沉甸甸压在格兰芬多塔楼的尖顶上。胖夫人肖像前的烛光忽明忽暗,映出莉莉抱着双臂的身影——她穿着灰蓝色晨衣,赤足踩在冰凉的石地上,脚边散落着几本草药学笔记,显然是被玛丽硬从床上拽起来的。

霍丽在她意识里轻轻叹了口气。【他已经在这里站了三个小时了,】她的声音带着点疲惫,【从晚宴结束到现在,袍子上还沾着禁林的露水,估计是从斯莱特林地下室一路跑过来的。】

莉莉没说话,只是盯着胖夫人肖像前那个瘦小的身影。西弗勒斯背对着她,黑袍在夜风中微微晃动,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练习册,一封信的角从里面漏了出来——那是他白天在图书馆写了又改的道歉信,霍丽隔着老远就“看”到了上面被泪水洇开的字迹。

“玛丽说你要睡在这里,我才出来的。”莉莉的声音冷得像结了冰,可霍丽能感觉到她胸腔里的心跳快得像要炸开。

西弗勒斯猛地抬头,眼睛在黑暗里亮得惊人,像两簇被风呛到的火苗。“我就在这里等。”他的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怀里的练习册硌得他肋骨生疼,“我不是故意叫你那个词的,莉莉,我当时——”

“只是说漏了嘴?”莉莉挑眉,语气里没有一丝波澜。霍丽能感觉到她指尖掐进了自己的胳膊,她在发抖,不是因为冷。

“不是!”西弗勒斯急切地上前一步,练习册在手里被捏得更紧,“那天在湖边,贝拉特里克斯的徽章烫得我心口发疼,波特他们一直在笑,我脑子里全是——”

“全是你那些食死徒朋友教你的词?”莉莉打断他,抱起双臂的动作更紧了,“西弗勒斯,你甚至都不否认。”

西弗勒斯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嘴巴张了张,却没能说出一个字。霍丽在莉莉意识里轻轻“啊”了一声——她想起上周在邓布利多办公室看到的那份名单,贝拉特里克斯的名字旁边,用红墨水标着个小小的“S”,当时她还跟莉莉说别是他吧,现在看来,怕不是空穴来风。

“我不能再装下去了。”莉莉的声音低了些,却更决绝,“你选择了你的路,我选择了我的。”

“不——听我说!”西弗勒斯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动作急得像是怕她跑掉,“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被他们逼得——”

莉莉猛地甩开他的手,用的还是霍丽教的“挣脱式”,只是这次带着十足的寒意。“逼你叫我泥巴种?还是逼你跟穆尔塞伯他们混在一起?”她后退一步,绿眼睛在月光下亮得惊人,“还记得我们在院子里吵架吗?你说穆尔塞伯对玛丽用黑魔法只是‘开玩笑’,那时候我就该明白的。”

西弗勒斯的肩膀垮了下去,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他想起那天下午,莉莉靠在石柱上,红头发被风吹得贴在脸颊上,眼里的失望像针一样扎人。“你和你那些朋友……”她当时是这么说的,而他只会吼“波特他们更坏”,现在想来,那些话多么苍白。

“对不起。”他听见自己说,声音轻得像叹息。

霍丽在莉莉意识里疯狂暗示:“别说气话!他口袋里有你上次掉的发夹,他找了三个月!”可莉莉像是没听见,“你跟穆尔塞伯他们混在一起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今天?”

“我早就不跟他们来往了!”西弗勒斯急得往前一步,怀里的练习册掉出来,散开的纸页上满是霍丽教他写的道歉草稿,第一条就写着“先承认错误,别找借口”,可他没做到。他慌忙去捡,却被莉莉一脚踩住了最上面那张——是霍丽画的两人小时候在蜘蛛尾巷分面包的简笔画。

“不跟他们来往?”莉莉的声音发颤,霍丽能感觉到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在哭!眼泪都掉在晨衣上了!“那你手臂上的黑魔标记是画上去的?邓布利多办公室里那份给伏地魔的密报,是别人模仿你的笔迹?”

西弗勒斯的脸瞬间惨白如纸,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像堵着滚烫的沙砾,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对不起。”苍白无力。

莉莉却猛地后退,晨衣的衣角扫过散落的练习册。“一年前你跟埃弗里用黑魔法咒伤玛丽的时候,怎么不说对不起?”她的眼泪终于掉下来,砸在石地上溅开细小的水花,“Holly总跟我说你还有救,说你练格斗是为了保护我,可我现在才明白——”

“我是为了保护你!”西弗勒斯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贝拉特里克斯说要对你动手,我只能跟他们混在一起才能知道消息!Holly教我的那些步法,是为了能在你遇到危险时挡在前面!”

可莉莉只是用力甩开他的手,用的还是霍丽教的“挣脱式”,只是这次带着决绝的寒意:“保护我?用跟他们一起喊我‘泥巴种’来保护我?”

“我没有!”西弗勒斯的声音破了音,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是压得扁扁的柠檬饼干,“这是你喜欢的,我藏了三天——”

“别白费口舌了。”莉莉转身走向肖像洞口,霍丽在她意识里急得快哭了:“他为了找治愈你过敏的药,被禁林的狼咬伤了腿!他裤脚全是血!”可莉莉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霍丽总说你心里还有我,可我现在才看清,你心里只有你自己的野心。”

“莉莉!”西弗勒斯对着她的背影大喊,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撞出破碎的回音,“我会证明给你看!我会退出他们!我会——”

肖像框“咔嗒”一声合上,隔绝了他所有的话。西弗勒斯慢慢滑坐在地,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手里的饼干碎成了渣。霍丽在莉莉意识里看着他颤抖的肩膀,突然想起三个月前,他在禁林特训时说的话:“如果有一天我做错事,你会帮我劝她吗?”当时她还笑着说“只要你值得”。

“他还值得吗?”霍丽喃喃道。

霍丽沉默了许久,又轻声说:“他只是……把路走歪了。”

——————

“他在哭。”霍丽的声音在莉莉意识里很轻,“不是哭出声的那种,是……”

莉莉没让霍丽说完,翻身上了床,用被子蒙住头。可那些被刻意压下去的回忆,还是像潮水般涌了上来——

六年级的草药课上,她被曼德拉草的汁液溅到眼睛,是西弗勒斯第一时间冲过来,用Holly教他的“水灵力”凝结出清水帮她冲洗,手指碰到她脸颊时,烫得像团火;也是在那个学期,詹姆和小天狼星把卢平锁进打人柳下的隧道,西弗勒斯偏要闯进去看个究竟,最后是詹姆冒着被狼人咬伤的风险把他拖了出来。那天她去医务室送笔记,看到詹姆胳膊上缠着绷带,还在跟卢平说笑:“总不能真让他死在里面,伊万斯会不高兴的。”

她当时只觉得讽刺,可现在想来,詹姆说那句话时,眼里的认真不像是装的。后来他开始帮一年级的新生修理飞天扫帚,会在下雨天把伞借给没带伞的女生,甚至在魁地奇比赛结束后,主动把奖杯递给输了比赛的斯莱特林队长——那些变化,像温水煮茶,慢慢让她放下了偏见。

而西弗勒斯呢?他还是老样子,会在魔药课上偷偷帮她调整坩埚的火候,却也会在走廊里跟埃弗里他们低声说笑,手里转着刻着黑魔标记的戒指。Holly不止一次跟她说:“他在走钢丝”,可她总想着“再等等,他会回头的”。

直到今晚,她才彻底明白,有些路一旦踏上,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那之后,霍丽也没放弃。她趁莉莉睡着时,偷偷用“记忆气泡”能力,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水盆里映出两人小时候的画面:西弗勒斯把唯一的面包分给莉莉,莉莉帮他包扎被父亲打的伤口。可莉莉每次看到,都只是默默倒掉水,仿佛那水面上晃动的光影,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水渍。

霍丽又教西弗勒斯用“生命链接”能力,在莉莉的窗台上种了株会开花的常春藤,每片叶子上都用能量写着“对不起”。藤蔓顺着窗台往上爬,嫩绿色的叶片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像无数双期待的眼睛。可第二天清晨,莉莉只是平静地把花盆搬到禁林边缘,连带着那些未说出口的歉意,一起埋进了潮湿的泥土里。

霍丽在莉莉意识里看着那株被遗弃的常春藤,突然想起西弗勒斯练“踏雪步”时总说的话:“只要够快,就能追上所有错过的东西。”可现在她才明白,有些东西不是靠速度能追回的——就像被倒掉的记忆水,被移栽的常春藤,还有那句像淬了毒的“泥巴种”,早已在两人之间划开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六年级的魁地奇决赛那天,詹姆为了救一个从看台上摔下来的一年级新生,放弃了唾手可得的冠军。莉莉站在人群里,看着詹姆抱着吓坏的小孩冲向医务室,霍丽在她意识里轻声说:“他变了”。莉莉没说话,却悄悄把西弗勒斯托人送来的道歉信,扔进了焚烧炉。

毕业后的第三年,莉莉收到了詹姆的求婚戒指。那天阳光很好,他单膝跪在戈德里克山谷的草地上,笑得像个得到糖的孩子:“我知道我以前很混蛋,但我保证,以后只会对你一个人好。”

莉莉笑着点头时,霍丽在她意识里轻轻说:“他变了,真的”。她知道Holly说的是实话——詹姆不再把“捉弄西弗勒斯”当乐趣,甚至在得知西弗勒斯成了食死徒后,只是皱着眉说“真可惜”,没有半句嘲讽。

可她偶尔还是会想起那个总穿着黑袍的男孩。Holly说,他成了伏地魔最信任的手下,黑魔标记在他手臂上烧得通红。她听了,只是把詹姆的戒指攥得更紧了些。

转折发生在1980年的冬天。邓布利多突然找到他们,脸色凝重得像块冰:“伏地魔要来了。他听到了一个预言,说有个七月出生的婴儿会打败他,而伏地魔认为,那个婴儿是哈利。”

莉莉的血液瞬间冻结了。她看着詹姆把哈利抱进摇篮,霍丽在莉莉意识里瞬间冰凉——她想起半年前西弗勒斯在禁林里偷练“窃听咒”,当时她还以为是为了对付詹姆,不是为了…

该死,自己明知道会发生这种事的,为什么没有早点察觉到呢?!

可现在想来,一切都对上了——西弗勒斯最擅长潜入和偷听,那是霍丽教他的格斗技巧里最熟练的一项。

就在那天晚上,他们家的门被敲响了。莉莉握紧魔杖走到门口,看到的却是西弗勒斯。他瘦了很多,黑袍上沾着血污,眼睛里布满血丝,像只被逼到绝境的困兽。

“莉莉,”他声音嘶哑,几乎不成调,“让我进去,求你了,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告诉伏地魔那个预言,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个婴儿是我的孩子?”莉莉的声音冷得像冰,“还是不知道他会杀了我?”

他猛地跪了下来,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肩膀剧烈地颤抖着:“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想得到他的信任,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你,从来没有!”

“可你还是做了。”莉莉后退一步,拉开了门闩,“邓布利多会保护我们的,你走吧。”

西弗勒斯抬起头,眼里的绝望像要溢出来:“我跟他做了交易,我可以做任何事,只要他放过你……”

“你的交易,太廉价了。”莉莉打断他,声音里没有恨,只有一种彻底的疲惫,“西弗勒斯,你从来都不明白,有些东西,不是用黑魔法或者交易就能换来的。”

她关上了门,把那个曾经占据了她整个青春的身影,彻底关在了门外。霍丽在她意识里叹了口气,“他其实……”

“我知道。”莉莉轻声说,摸哈利的额头,“但这已经不重要了。有些路,走错了就不能回头了。”

窗外的月光,和多年前格兰芬多塔楼的月光很像,只是这一次,她的心里没有了等待,只有一片尘埃落定的平静。有些友谊,注定只能停留在过去;有些人,也注定只能成为回忆里的一道疤。

霍丽看着楼下那个越来越小的黑色身影,她想起那些在禁林里陪西弗勒斯练格斗的清晨,他笨拙地模仿“踏雪步”,袍子沾着草屑却笑得像个孩子;想起她偷偷教他用“奇云变”折了只云做的兔子,他紧张得差点让云兔子变成乌云。

那些努力,终究还是没能挡住命运的齿轮。

霍丽终于明白:有些关系,不是靠技巧和努力就能挽救的。就像她教西弗勒斯再多避开咒语的步法,也挡不住他亲手把最锋利的咒语,刺向了最想保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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