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的晨光透过酒店窗帘缝隙钻进来，秦梓昊刚端起咖啡，就听见身后传来带着宿醉沙哑的声音。
“昨晚，是你带我回来的？”
他回头，看见李子怿坐在床上，一手扶着额头，眉头皱得紧紧的，显然还没从醉酒的头痛里缓过来。
“是我。”秦梓昊收回目光，指尖摩挲着咖啡杯壁——郝卓凡特意拜托的事，他就算不情愿，也没法完全不管。
“凡哥哥……不是凡哥哥吗？”
李子怿的声音低了下去，眼底的光瞬间暗了，她明明记得昨晚扑到的人是郝卓凡，怎么会是秦梓昊？
“你喝醉了，自然见到谁都像他。”
秦梓昊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讥诮，看着她失落的模样，心里竟莫名升起一丝微妙的情绪。
李子怿愣了愣，小声嘀咕：“是这样的吗？”
秦梓昊知道，她这是信了。
他顺势朝她伸出手，掌心向上：“房费六万八千八百八十八，谢谢。”
“什么？你怎么不去抢！”
李子怿一听，瞬间忘了头痛，猛地从床上站起来，瞪着他的眼神像只炸毛的小猫。
“我不用抢，明码标价。”
秦梓昊从床头柜拿起消费小票递过去，“这间房，还开了一支红酒。”
“你开的红酒……又不是我喝的，谁喝的谁付钱！”
李子怿急忙反驳，手指紧紧攥着衣角。
“你确定你没喝？”
秦梓昊抬眼，语气笃定地反问，眼神里带着点玩味——他就是故意逗她，谁让她昨晚醉得连人都认不清。
“我……”李子怿被问得哑了火。
走廊之后的事她全断片了，可她偏要嘴硬，“没喝就是没喝！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秦梓昊放下咖啡杯，缓步走到床边，俯身靠近她。
两人距离骤然拉近，他能清晰闻到她发间残留的淡淡酒气，还有少女独有的馨香。“你这是在暗示我，要你？”
“你……流氓，混蛋！”
李子怿脸颊瞬间涨红，往后退了半步，却被床沿绊得差点摔倒。
“要不是我带你回来，你现在说不定早就露宿街头，遇到真的流氓混蛋了。”
秦梓昊直起身，语气里带着点漫不经心，心里却在想——要不是郝卓凡，他才懒得管这麻烦的小丫头。
“露宿街头就露宿街头，要你管？谁要你多管闲事！”李子怿梗着脖子反驳，眼眶却悄悄红了。
“谁要管你？要不是……”
秦梓昊顿了顿，把到了嘴边的“要不是郝卓凡”咽了回去，换了句调侃，“要不是我心地善良、乐于助人、见义勇为，才懒得理你。”
“哼，有的人就是没有自知之明！”
李子怿别过脸，不想再跟他争执。
秦梓昊却没打算放过她，目光扫过床头柜上她的包，伸手翻出一张银行卡：“我只知道，一般的消费卡，都没有密码。”
“你敢动我的东西试试？”李子怿瞬间炸了，伸手就要去抢。
“我就动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秦梓昊随手又翻出她的身份证，看到上面的照片时，眸底掠过一丝惊艳——没想到这小丫头的证件照，竟也这么好看。
他故意念出她的名字：“李子怿……”
“秦梓昊，你还给我！”李子怿急得跳脚，伸手就要去夺。
“呵，原来你认识我？”秦梓昊挑眉，心里倒不意外——在京城，他的“名声”本就不算小。
“鬼才认识你！”李子怿嘴硬地否认，脸颊却更红了。
“是吗？谁认识我谁就是鬼，李子怿！”
秦梓昊低笑出声，其实他也记得她——只是以前没怎么在意过，没想到如今再看，竟和小时候那个小丫头，判若两人。
“呸，不要叫我的名字！”李子怿气得跺脚。
“李子怿，李子怿……”
秦梓昊偏要逗她，双手高高举起，一手拿着身份证，一手捏着银行卡。
他比她高出大半个头，她踮着脚也够不到，急得眼眶都红了。
好巧，他们的名字里，还有一个同音字。
秦梓昊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没等他反应过来，李子怿突然扑了过来，双手抓着他的胳膊就要抢东西。
秦梓昊重心不稳，向后倒去，重重摔在床上。
下一秒，柔软的重量压在身上——李子怿扑在了他身上，正低头去够他手里的证件，发丝扫过他的脖颈，带着痒痒的触感。
“给我。”她的声音带着点喘，指尖终于碰到了身份证和银行卡，飞快地收了回去。
这女人，狠起来还真不择手段。
秦梓昊心里想着，身体却先一步做出反应，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牢牢禁锢住她的手腕。
他习惯了掌握主导权，从不愿落在下风，哪怕是面对这样一个娇弱的小姑娘。
身下的李子怿睁着大大的眼睛，嘴唇小小的，肌肤白得像瓷，精致得像个洋娃娃。
秦梓昊这才发现，她长得是真好看，以前竟没好好欣赏过——尤其是此刻，她眼底带着点慌乱，更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模样。
他喉结动了动，邪魅地勾了勾唇，伸手作势要摸她的脸：“原来你喜欢在床上要？”
这话本是戏言，秦梓昊当时并未多想，却没料到，这句玩笑，会成了日后两人纠缠不清的开端。
李子怿突然僵住，眼神发直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声音带着点颤抖：“混蛋，起开！”
反应过来的她开始用力挣扎，双手推着他的胸膛，身体不停扭动。
秦梓昊正想起身，却感觉胸前一紧——她衣服上的金属扣，竟勾住了他的衬衫。
偏偏李子怿还在胡乱挣扎，柔软的身体贴着他，每一次摩擦，都带来清晰的触感。
他眯起眼，目光落在她身上——这女人看着瘦瘦的，身材竟意外的好。
“别动！”秦梓昊不耐烦地吼道，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禁锢住她的双手，眼神凌厉得让人不敢直视。
李子怿被他的气势吓到，瞬间不敢动了，双手举在半空，乖乖躺着。
可当看到秦梓昊伸手要解她领口的扣子时，她又慌了，声音带着哭腔：“你……你干什么？”
“哼！”秦梓昊抬头看她，勾唇冷笑——这女人就是虚张声势，真要动真格的，估计早就吓得哭鼻子了。
他不过是想解开勾住的扣子，她倒先慌了神。
秦梓昊的指尖刚碰到那枚金属扣，就见李子怿的睫毛剧烈地颤了颤，眼眶瞬间红了大半，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他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他心里忽然生出点莫名的快意，故意放慢了动作，指尖若有似无地蹭过她领口下细腻的肌肤。
看着她浑身僵硬的模样，低笑出声：“怎么？怕了？刚才跟我抢东西的时候，不是挺横的吗？”
李子怿咬着下唇，没敢说话，只是那双大眼睛里的水光越来越浓，像是下一秒就要掉出眼泪来。
秦梓昊见她这样，心里那点逗弄的心思忽然就淡了，指尖用力，“咔嗒” 一声解开了勾住的扣子。
他垂眸看向她紧攥的手心，没等李子怿反应，修长的五指已经伸过来，轻轻一推就分开了她的指缝，稳稳拿走了那张银行卡。
指尖离开时，还若有似无地蹭过她的掌心，留下一点温热的触感。
等她反应过来时，秦梓昊已经直起身，指尖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西装领口 —— 方才被金属扣勾出的褶皱被他抚平，动作优雅得像是在参加什么重要场合，半点看不出刚才压着她时的强势。
李子怿愣了愣，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 他拿走了她的银行卡！
秦梓昊捏着那张薄薄的卡片，指尖摩挲着卡面的纹路，心里却没什么波澜。
作为富昊榜前十集团的唯一继承人，这点房费对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别说六万多，就是六百万，他也不会放在眼里。
可他就是想拿走这张卡，像是握着一个小小的 “把柄”。
“你……” 李子怿猛地起身，伸手就要去抢，“把卡还给我！”
可她刚迈出一步，秦梓昊就回头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算不上多凶，却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冷意，像是淬了冰的刀子，瞬间让李子怿的动作僵在原地。
她甚至能看到男人眼底那抹淡淡的嘲讽，仿佛在说 “你再说一句试试？”。
那道冷酷的回眸，硬生生把她的勇气吓退了回去，伸在半空的手也尴尬地收了回来。
秦梓昊见她这副模样，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却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捏着银行卡，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黑色的西装下摆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背影潇洒得没带一丝留恋，仿佛刚才那场近距离的纠缠，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小插曲。
直到房门 “咔嗒” 一声关上，李子怿才重重地跺了跺脚，对着空无一人的门口，压低声音咒骂了一句：“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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