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月归来的午后,阳光透过车窗洒在苏晚发间,泛着浅金的光。她靠在副驾驶座上,指尖摩挲着口袋里那枚月牙形鹅卵石,耳边还回响着海浪拍岸的声音,鼻尖却已嗅到熟悉的草木清香——车子正缓缓驶入熟悉的街区,离他们的小洋房越来越近。
“到家啦。”江逾白停稳车,先下车绕到副驾驶座帮她开门,伸手时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小行李箱,“累不累?先去躺会儿,我把东西收拾好。”
苏晚摇摇头,跟着他走进院子。墙角的向日葵开得正盛,迎着阳光昂着头,洋桔梗的花瓣上沾着细碎的晨露(昨晚浇的水还没干),藤架上的青藤又爬高了些,缠着木架织出一片浅浅的荫凉。一切都和他们离开时一样,又好像多了几分烟火气的暖意。
“你看,”江逾白指着画架旁的角落,那里摆着一个浅棕色的木盒,“我把海边捡的贝壳和鹅卵石都整理好了,以后摆在画桌上,画画时就能想起海边的日子。”
苏晚走过去打开木盒,里面的贝壳被擦得干干净净,按照大小排列整齐,那枚月牙形鹅卵石放在最中间,旁边还压着一张小小的速写——画的是她在海边弯腰捡贝壳的背影,裙摆被风吹起,发梢沾着细碎的沙粒。
“什么时候画的?”她轻声问,指尖拂过画纸上的线条。
“你专心找海螺的时候,”江逾白从身后轻轻拥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看你蹲在沙滩上,连裙摆沾了沙都不知道,就忍不住画了下来。”
苏晚靠在他怀里,看着木盒里的贝壳与速写,心里满是柔软。原来那些她未曾留意的瞬间,都被他悄悄珍藏在时光里,变成了可触摸的回忆。
接下来的日子,回归了安稳的日常。
江逾白每天早起做早餐,粥熬得软糯,煎蛋是她爱吃的溏心款,偶尔会换着花样做些小点心,比如桂花糕、豆沙包,都是她偏爱的清淡口味。吃完早餐,两人一起去画室——他在隔壁的画架前画风景,她则专注于自己的竹影与月光,画室里只有画笔摩擦画布的沙沙声,安静却不孤单。
中午要么在画室附近的小餐馆吃,要么江逾白回家简单做两个菜。下午若是得空,他们会去院子里打理花草,江逾白学着修剪枝叶,苏晚则坐在藤椅上看书,偶尔抬头看他笨拙却认真的模样,忍不住弯起唇。
“苏晚姐,你看这株向日葵是不是长高了?”江逾白直起身,指着最显眼的那株,语气带着些小得意,“我按照你说的,每周浇两次水,还施了肥。”
苏晚走过去,伸手比了比高度,笑着点头:“是长高了不少,再过段时间就能开花了。”
夕阳西下时,两人会沿着街区慢慢散步。路过街角的水果店,江逾白会进去买一串她爱吃的葡萄;遇到遛狗的邻居,会笑着打声招呼;偶尔停下来,看小朋友在路边追逐打闹,眼底满是温柔的笑意。
这天傍晚,苏晚正在画一幅新的画——画的是他们的院子,藤架下的青藤、开得正盛的向日葵,还有坐在藤椅上看书的自己,角落里藏着一个正在修剪枝叶的身影。
江逾白端着一杯温牛奶走进来,放在她手边:“画累了吧?休息会儿。”他俯身看了看画布,眼底满是惊艳,“这画的是我们家?真好看。”
“快画完了,”苏晚放下画笔,喝了一口牛奶,“等画好了,挂在客厅里。”
“好。”江逾白坐在她身边,拿起她的速写本翻看着,里面除了她的画,还有许多他悄悄画的小画——她吃早餐的模样、她在海边的背影、她专注看书的侧影,每一张都带着满满的爱意。
“江逾白,”苏晚忽然开口,“我们要不要养只猫?”
“猫?”江逾白愣了愣,随即笑了,“好啊,你喜欢就好。我们可以去领养一只,要像你一样,安静又温柔的。”
“嗯。”苏晚点头,靠在他肩上,“等过段时间,我们就去宠物救助站看看。”
夜色渐浓,月光透过天窗洒进来,落在画桌上,照亮了未完成的画稿。江逾白收起速写本,牵着苏晚的手往房间走:“早点休息,明天我带你去买你爱吃的草莓蛋糕。”
“好。”苏晚任由他牵着,指尖与他的指缝紧紧相扣,戒指的银辉在月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她知道,往后的日子,不会有太多轰轰烈烈的惊喜,却会在这样的柴米油盐、书画相伴里,慢慢酿出最醇厚的清欢。竹影会爬满藤架,向日葵会年年盛开,他们的爱情,也会在岁月的沉淀里,愈发温润绵长,直到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