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藏情

苏白窝在狐息宫的软榻上，指尖轻轻绕着柳林风垂落的白发，方才因雷劫旧事揪紧的心，此刻又被新的疑问牵起。他仰头看着身旁的人，粉色的狐耳轻轻动了动，声音软乎乎的：“师父，那你头发为什么是白的呀？我之前还以为……是仙人都长这样呢。”

柳林风正拿着书卷，闻言侧过头，目光落在他较真的眉眼上，指尖轻轻捏了捏他泛红的耳尖，语气里带着几分笑意，却又藏着不易察觉的温柔：“不是仙人都这样，是我这样。”

他放下书卷，伸手将苏白揽进怀里，让他靠在自己肩头，另一只手轻轻抚过自己的白发，声音缓缓道：“我的灵力，大多都给了你。生生世世，每一次找到你，要么是替你挡劫耗了修为，要么是渡你灵力助你化形，次数多了，头发自然就白了。”

苏白愣住了，指尖停在他的发间，触感柔软却带着微凉的温度。他想起师父说过的千年等待，想起上一世替自己挡雷的过往，心口忽然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又酸又暖：“那……头发变白，不是因为变老吗？”

“于修士而言，容貌年岁本就随心念修为定。”柳林风低头，在他发顶印下一个轻吻，气息拂过他的发梢，“从黑发到白发，哪里需要从小到老的过程？只要修为耗得多了，灵力亏空得久了，便会这般。”

他握住苏白的手，让那只带着薄茧的手贴在自己心口，声音郑重：“我这白发，看着是素净，其实每一根，都记着找你的日子，记着护你的时光。”

苏白眨了眨眼，眼眶忽然有些发热，他往柳林风怀里缩了缩，尾巴轻轻缠上他的腰，声音带着点鼻音：“那我以后好好修行，等我厉害了，就把灵力还给师父，让师父的头发变回来好不好？”

柳林风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指尖轻轻揉了揉他的头顶：“傻狐狸，我要的从来不是灵力回来，是你能好好的，陪我久一点。”

窗外的雪还在下，狐息宫里暖炉正旺，白色的长发与粉色的发丝轻轻交缠，像一场跨越了生生世世的约定——他的白发为他而白，他的余生，便只为他而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