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与深邃的森林仅一墙之隔,林中乌鸦在枝桠间“啊啊”嘶鸣,仿佛在预警着什么。前景是片精心打理的绿地,一棵枝干粗壮、叶片深红的大树矗立其中,视觉冲击力极强。左侧是茂密的热带植物,棕榈树的翠绿叶片与紫色花卉相映成趣;右侧则是一堵纹理粗糙的砖墙,藤蔓在墙面上交织着新抽的嫩叶与泛黄的枯叶,将这片空间围得像个与世隔绝的小天地。
一只红狐正弓着腰,爪子在地上虚划两下。它有着鲜艳的红棕色毛发,白色的面部与腹部形成鲜明对比,耳朵尖、爪子和尾巴末端呈深棕色,层次分明。红狐的眼睛是醒目的红色,搭配微微皱起的眉头和抿紧的嘴,一副略带严肃、有点小倔强的神态,直立的姿态和攥起的小爪子,更添了几分“不好惹”的气场。
不远处,一只萌系风格的粉色猫咪,正歪着头好奇地张望像是在等人。它以柔和的粉色为主色调,头顶一撮粉色尖毛,耳朵边缘是黑色,俏皮感十足。梦幻的紫色眼眸上点缀着紫色小花与蕾丝花纹,甜美元素拉满。猫咪的爪子和尾巴末端是白色的毛绒质感,举手投足间都透着可爱软萌的气质,活脱脱一个精心打扮的“甜系小偶像”。
这俩小家伙在高大的枫树旁打得不可开交,周围空气与泥土都被卷得乱转,满天灰尘四处飘散。它们打得你死我活,完全没注意到两个身影正悄悄靠近。
绯酒抱着玩具熊,率先听到了动物们的争吵声,那声音模糊又尖锐,像是在喊“都是你”“去死”。『原来在这等着我呢。』她下意识地挠了挠头,视线望着那只狡猾的红狐狸,心里却有些疑惑:奇怪,那抹红色我是不是在哪见过?
灯花在一旁就像计划得逞了一样,轻嗤一声偷笑出声,后又捂紧了嘴默不作声,眼底余光却在盘算着什么。她眼珠一转,伸了伸手轻咳两声,拉着绯酒的胳膊走上前:“你问问,它们在吵什么?”说着,她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小粉猫,心里更多的是不屑:演技不错。可这不代表,她就不是个“废物”。
绯酒怀里的玩具熊血玖怯生生地扯了扯她的衣袖,黑色的衣角荡起了涟漪,像风筝在月光下飞舞。它声音压得极低,像是在防着灯花,又看向那只红色的狐狸,不明所以地挠了挠耳朵。它瞬间被吓得失了神,仿佛看到了巨恐怖的东西:“红怪物,好可怕,玖玖害怕,要走……梦露小主人,我害怕,咱们走吧?”
绯酒听到这细微的嘀咕,猛摇头,摸了摸血玖软乎乎的小脑袋,声音沙哑却坚定:“现在,还不能走。”
血玖小脑袋一歪,表情疑惑又呆滞,仿佛在问“为什么”。绯酒心中飞速盘算:现在走,就等于宣告自己弱小无价值,等于承认自己是灯花眼中随时可抛弃的“垃圾”。
血玖似是察觉到主人情绪的波澜,表面平静下藏着汹涌。它像抓住救命稻草般转过身,猛地抓住绯酒的衣裳:“可……玖玖害怕呀。”
绯酒刚想抱紧它,一旁的灯花却抓住了机会。她快步上前,一把揪走了血玖。绯酒只觉耳边那两只动物的争吵声像裂了个口,渐渐远去。
“奇怪,怎么没声了?”绯酒正疑惑,血玖乌黑的小眼睛眨了眨,纯洁的泪珠划过眼眶,两只小白腿像奶酪棒似的不停踢蹬。
灯花一手叉腰,面无波澜,只觉得绯酒没按自己的计划走“就是不对”。她打量着血玖这毛茸茸的身体,嫌弃地捂着脸:“你什么时候能不抱这些幼稚玩意儿?”她揪着血玖转了个圈,没发现任何机关,心里却认定:“虽然没听到它说什么,但它肯定碍我事了……我的计划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她嫌恶地把血玖扔回去,语气轻得像开玩笑又像是在假客套:“看你这东西挺宝贵,就是好奇而已,别生气啊。”她心里清楚,现在还不能撕破脸,她需要的是能够掌控外界情报的手。
血玖在空中转了好几个圈,眼冒金星,嘟囔着:“小主人……救我呀!”绯酒手忙脚乱地急忙接住它,那熟悉的吵闹声瞬间又回到耳边。她用断掉的黑绳把血玖重新绑在身上,这才松了口气:“她这是拿我最宝贵的东西威胁我……可她到底想干什么?”这么想着,她的手不自觉地抵着下唇。『她刚才就拿东西吓唬我,现在又故意让我看到这一幕,是想让我?』
耳边两只动物的打斗声强行打断了她的思绪。绯酒转头看去,猛地吓了一跳——那两只动物在她眼中突然扭曲、拉长,银色的微光一闪而过,它们分明变成了两个人。她定神再看,一切又恢复了原样,仿佛刚才只是错觉。但耳边的嘶吼声,却清晰地变成了人类的语言。
右侧的“人”有着粉色短发,黑色毛茸茸的猫耳,头发上点缀着金色花纹的棕色发饰和白色带金的蝴蝶结,俏皮又精致。眼尾微微上翘,眼周带着淡淡的红晕,显得格外有神。白色的面部毛发干净柔和,脸部圆润的就像还没有完全变成人,搭配小巧的黑色鼻头和呈微笑状的粉色小嘴,再加上两侧清晰的黑色胡须,让这张脸既有着猫咪的娇憨。她紫色的眼眸明亮灵动,身着紫白相间的洛丽塔连衣裙,裙身有白色蝴蝶结、金色装饰,领口系着蓝色丝带,层次精致。她叫铃海·依静瑶,是灯花养的宠物猫。
左侧的“人”是红棕色短发,他的脸是典型的没有变成人的狐狸面容,红棕色的毛发浓密且富有光泽,白色的面部毛发与红棕色形成鲜明对比,显得层次分明。红色的眼眸明亮锐利,透着狡黠与自信,黑色的鼻尖小巧精致,整体面容既保留了狐狸的野性。发丝蓬松有层次,脸上带着汗珠,神情略带疲惫却很专注,时而变成人形,时而变成狐狸,嘶吼着恐吓对方。他穿着白色衬衫,外搭灰色马甲,套着黑色带金饰的背心,领口系着带蓝宝石和金纹的领结,搭配黑色长裤,腰间还挂着个棕色物件,左手插在裤兜,一副不服输的模样。他的尾巴蓬松且修长,红棕色的毛发柔顺丝滑,末端自然下垂,随着姿态微微晃动,仿佛每一次摆动都带着独特的韵律。他叫顷意·鹿知晏,只是路过,就莫名挨了一爪子,还打了一架。
两人都打得气喘吁吁,终于松开了揪着对方的手,向后分开。小粉猫依静瑶伤得最重,遍体鳞伤,小爪子都抬不起来,它下意识地舔了舔伤口;红狐狸鹿知晏却没受什么伤,还一脸骄傲,那表情仿佛在说,“我打败了一只猫。”
绯酒的脚步一顿,『既然你想看,不妨让你看个够』。她咬着牙,快步走到两人中间,指尖凝出一点银光,径直刺入血玖的身体。她划动指尖,在血玖背上刻下一道诡异的符号。画到一半,她突然咬破指尖,一滴鲜血滴落在符号中央,瞬间化作一枚血色印记。她的动作行云流水,指尖光芒宛如萤火虫在月下飞舞,勾勒出的符号既像昆虫的复眼,又似绽放的花瓣,在黑暗中散发着水晶兰般的微光,充满了神秘而危险的美感。血玖背上的痕迹闪了闪,黑芝麻豆大点的小眼睛眨了又眨,在它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时候,背上开出了七彩的花,一层一层的像是星星遗留下的鳞片,散发着五颜六色的光芒耀眼夺目。它立马心领神会,瞥了灯花一眼。
一旁的灯花嘴角微扬,随即又恢复冷漠。『哦?这是……明着给我看吗?』她环抱双臂,目光锐利地在绯酒和血玖之间扫视,『学了新把戏,就迫不及待地想在我面前炫耀?还是说,这又是你新的伪装?』眼神里少了几分探究,多了几分审视。
血玖被盯的浑身不舒服,它耐着性子在心里嘟囔了一句:没想到小主人竟然选择暴露自己,用【唤语】这个符号,真是……它长长的叹了口气,活脱脱的像一个小大人,无奈地敷了敷额头。(算了,毕竟是帮主人,它才肯开口)。它用只有动物能听懂的语言奶声奶气地问:“咕噜咕噜~说说吧,打什么架?”
依静瑶愣住了,看了眼主人灯花,那眼神仿佛在说“废物,连只狐狸都打不过”,让她更憋屈了。她用鲜血淋淋的小爪子挠了挠脸,像是在洗脸,委屈地喵道:“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可恶,都是他!他踩烂了我要送给主人的礼物!”她气呼呼地指着枫树下:“就是那边树底下的鲜艳“红苹果’!”说着,她愤怒地挠了挠脸颊,“该死,讨厌,好讨厌!”『主人要是不给我加鸡腿,我这个伤也得报销。』
绯酒顺着血玖的“翻译”看向枫树底,只见角落那颗苹果早已腐烂碎裂,像是放了不知道多久或者多少年:果形坍塌,表皮像撕碎的破布般支离破碎,黄褐与焦黑的腐块堆叠凹陷,有的地方烂出空洞,露出糟朽的纤维,表面还附着白色霉斑,像蒙了层污秽的霜。周围爬满多足小虫,在碎苹果间穿梭啃噬,枯叶与苹果残渣混在泥土里,画面充满腐朽破碎的质感,仿佛一碰就会散架。背景的树干的昏暗光线,更衬得这堆“碎块苹果”愈发破败恶心。
“原来我闻到的腐烂味是从这来的……”绯酒暗自思忖,然后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四周,地上的泥土湿润,踩着的触感就像踩到了棉花。『也对,几天前刚下了雨』,冲走了一切的痕迹,只留下了淡淡的一抹红痕在树下蔓延。周围安静得寂静无声,无人烟的就像世界上只剩这么几个人。“这荒山野岭的森林里,怎么会有红苹果?”『不过,倒是跟书上看过说红苹果是禁果?代表的是诱惑。』她让血玖替自己问向红狐狸:“咕噜咕噜~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鹿知晏目光撇了一眼绯酒,下意识地眨了一下眼睛,什么也没说。『没想到,帮过我的恩人也来这里了,可下面不是有警戒线吗?』它舔了舔爪子,语气极其不耐烦:“我只是想爬树摘果子,谁知道踩到个“烂苹果?”说着,它用自己的爪子,高傲地指着那个苹果。这能赖我吗?而且那苹果裂开时,流的不是果浆,是种像红色奶酪的奇异液体,香气扑鼻……反正不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