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常内侍冒着小雨就急匆匆地就走进了贺峻霖的书房。
随着常内侍掀起门帘的动作,弥漫的水汽也争先恐后地往屋子里钻,已经到三月了,寒意还是直往人的膝盖里钻。
严浩翔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寒战,看着常内侍阴沉的脸色,直觉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
常内侍急匆匆地进去,小声地和太子殿下耳语了几句后,阴沉的脸色大概是会传染,贺峻霖眉毛上也挂上了隐忍的愤怒与担忧。
贺峻霖没再看严浩翔的练字一眼,急匆匆地出去了。
几滴雨顺着窗户飘落进来,将严浩翔的字迹晕染成一片一片的,像风雨欲来的云团。
严浩翔看着水迹,沉默的发着呆。
“母后现在是什么情况了?”贺峻霖一边地焦急赶往皇后宫殿,一边询问着常内侍,“哭过几回?可曾用过饭?”
“就在陛下斥责皇后娘娘那天哭了一回,这几天吃饭一直很少,印梅说饭几乎是怎么端上来的就是怎么端下去的。”常内侍小心翼翼地回禀着。
“母后几乎没怎么吃饭,怎么没来告诉我?”贺峻霖按了按突突跳的太阳穴。
“皇后娘娘不让说...”
“行了,这不是问责的时候”,贺峻霖摆了摆手,“父皇为何无缘无故地斥责母后?”
“刘美人说,自己吃了皇后娘娘赠的燕窝有流产的迹象,让太医院查后说燕窝里藏有藏红花粉......”
“然后父皇就相信了是母后所为?”
“因为在皇后娘娘身边伺候的洒扫丫头房间搜到了藏着的一点藏红花粉,从头到尾皇后娘娘也没为自己辩解过一句,只是说‘陛下不信任臣妾,就干脆把臣妾的凤印收回吧’。因此陛下大发雷霆,让皇后娘娘在自己宫里反省。”
贺峻霖深吸一口气,明白这是母后彻底对父皇失望了,“那刘美人的孩子呢?”
“太医说,只是轻微出血,胎儿并无大碍。”
“给丁哥传个信吧”,贺峻霖坐进马车里,“他和舅舅这次出征够久了,该有一个像样的捷报传回来了。”
“去看母后。”
“少将军,太子那边来信了。”
此刻千里之外的丁程鑫刚刚换下来自己的装束,从一个浪荡的公子哥变成了沉稳俊秀的少年将军。
“太子表弟可算是给我来信了”,丁程鑫理理了头发,从心腹那接过信件。
“一个像样的捷报!”
“好!”丁程鑫看完后,随手将信件拍在桌子上,“整顿全军,今晚直攻蛮人老巢,取那个什么匈奴王的人头,给我表弟当捷报!”
“是,少将军!”
丁程鑫将太子的信件扔进火盆里,火苗一下子窜起,他又想起了在湖边垂钓的书生,不知道下次去湖边还能不能再看见他了,也不知道自己在鱼篓里塞的银子够不够他去京城考取功名。
“肯定是够的”,丁程鑫笑了笑,自言自语道,“我可是把身上的所有银子都放进去的。马嘉祺,你可一定要去京城呀。”
丁程鑫甩了甩头,将马嘉祺的影子彻底甩出去,打开了自己已经研究了半个月的路线图再次在心里演练随时会出现的各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