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前。
“父亲,可曾有太子表弟的来信?”丁程鑫急匆匆地跑进父亲的营帐,“我已经将攻打匈奴的路线规划好了,还请父亲过目。”
丁大将军缓缓地喝了一口茶,将丁程鑫的路线图放到桌子上,“攻打匈奴的事,不急。”
“一切以你表弟的信号为准,先喝茶。”
丁程鑫有些挫败地坐到父亲对面,接过父亲递来的茶杯,慢悠悠地品了一口,“呦,这上好的龙井雪芽,是表弟和姑母派人送来的吧。”
父亲点点头。
“这小崽子,送茶都不知道给我写封信。没良心!我要给他写封信骂他!”
丁大将军好笑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摇摇了摇头,“马上要到成家的年纪,还是如此的少年心性。”
“姑母和表弟现在真的很难吗?”丁程鑫品了口茶,不接父亲的话茬,反而问出困惑在心里许久的疑问,“可我记得小时候,陛下和姑母琴瑟和鸣,是民间称颂的圣贤夫妻啊。”
“你姑母和陛下离心了。”
帐篷外吹响的浑厚的号角,是士兵市场开始操练的信号。
“儿子,人在高位上坐久了,是会变的。”丁将军的眼里似乎倒影这这沙漠里唯一清泉的颜色,水光粼粼的,“当时陛下还是九皇子求娶你姑母时,跟我们保证哪怕是当了皇帝也会只有你姑母一人。”
“我没有信,你爷爷更没有信,只有你姑母傻傻地相信、也义无反顾地嫁了。”
“可是你看现在呢,三皇子、四公主和即将出生的第五个孩子,帝王的真心可比姜国的雪花一样难存。”
“如果你姑母和表弟再失去我们,他们的日子会更加难过。”
丁程鑫偶尔还会想起表弟贺峻霖刚出生时的光景,姑母和陛下的恩爱有加、琴瑟和鸣,短短几年,陛下就在酒后宠幸了一位宫女后,两个人的感情直转急下,一切都变了。
丁程鑫垂下眼帘,想了想,再开口时也带上了难掩的低哑,“那我去附近的村庄转转了。”
丁程鑫就是在村庄的河流前遇见马嘉祺的。
这人一身书生打扮,身上的袍子都已经洗得发旧、发白,但依然没能掩盖身上的书卷气,束发的带子随着风轻轻飘扬,好看极了。
丁程鑫从小就喜欢一切漂亮的人和物。
太子表弟脸蛋小小,眼睛大大,说话也软软糯糯,可爱极了,爱亲。
这个在垂钓的书生高挺的鼻梁下是粉色的小嘴,一双眼睛扫过来时自带凉意,漂亮,想亲。
丁程鑫一屁股坐在了人家旁边,开始没话搭话,
“小哥,你是这个村庄的人吗?”
马嘉祺回头看了一眼自来熟的丁程鑫,良好的个人修养与温和的性格让他冲着这个陌生人温和的点了点头。
“你今天可有钓到什么稀罕玩意?”丁程鑫又问到,瞥到了书生身后的空空如也的鱼篓,心里暗道不妙,自己问了一个显而易见的蠢问题。
书生表情丝毫没有变化,又温柔地摇了摇头。
丁程鑫对这漂亮书生印象更好了。
“敢问兄台姓名?”
“马嘉祺。”
丁程鑫摊开手掌,任由这个漂亮书生在自己掌心里一笔一划地写下自己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