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林小满睁开眼时，发现陆沉正支着下巴看她。他今天气色格外好，脸颊泛着淡淡的血色，像是春日里初绽的樱花。
"早。"她伸手揉了揉他蓬松的头发，指尖触到他耳后新长出的发茬，有些扎手。
陆沉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心跳有点快。"他眨了眨眼，"可能是因为...今天要去订戒指。"
林小满坐起身，发现床头柜上摆着一个丝绒盒子。她认得这个盒子——上周陪陆沉去珠宝店时，他执意要买下的那个。当时店员推荐了好几款钻戒，陆沉却指着角落里一款素圈戒指说："这个就行，我只要她戴着舒服。"
"想什么呢？"陆沉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他已经穿戴整齐，浅蓝色的衬衫衬得肤色愈发清透。林小满注意到他手腕上戴着那串她送的佛珠，那是他住院时她跑遍古城才找到的一串老珠子。
订婚戒指的款式很简单，铂金圈内侧刻着他们名字的缩写"L&L"，交织在一起像两株缠绕的藤蔓。陆沉坚持要亲自给她戴上，当冰凉的金属贴上无名指时，他忽然说："其实我昨天...去复查了。"
林小满的手指顿了一下。
"医生说...如果一切顺利，明年春天..."陆沉深吸一口气，"我可以坐飞机了。"
厨房里传来咖啡机运作的声响，林小满转身时撞到了陆沉的轮椅。他稳稳地扶住她的肩膀，眼里闪着细碎的光："维也纳金色大厅...每年一月有钢琴独奏会。我想..."
"我知道。"林小满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发顶，"我们一起去。"
窗外的樱花树上，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地叫着。陆沉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笔记本，扉页上贴着他们去年在音乐厅的合影。"我列了个清单。"他翻开其中一页，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迹，"想去的地方，想做的事..."
林小满凑近看，第一条就是"和小满一起看维也纳的雪"。她突然想起去年冬天，陆沉躺在病床上，望着窗外飘雪说："等我能走了，带你去北方看真正的雪。"
"还有这个。"陆沉指着另一行字，"要带小满去吃那家传说中的萨赫蛋糕。"他的手指轻轻抚过纸面，"我查过了，维也纳中央咖啡馆的...最正宗。"
阳光渐渐爬上陆沉的膝盖，为他苍白的皮肤镀上一层暖色。林小满发现他的指甲修剪得格外整齐，像是精心准备过什么重要场合。她忽然明白，这个总是紧紧跟在她身后的人，正在用自己独特的方式，一点一点地规划着他们的未来。
"对了。"陆沉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信封，"给你的。"
里面是一张音乐会门票，日期是明年一月中旬。林小满翻到背面，看到陆沉熟悉的字迹："到时候，我要牵着你的手，走过金色大厅的红地毯。"
窗外的樱花随风飘落，有几片轻轻停在他们交握的手上。陆沉握紧了她的手，声音很轻却无比坚定："小满，等我。"
林小满将脸贴在他的手背上，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她知道，这个曾经被病痛困在轮椅上的少年，正在用尽全力向着阳光生长。而她，会一直站在他身旁，陪他去看维也纳的雪，听金色大厅的琴声，实现每一个藏在心底的约定。
樱花又落了几片，像是为他们的未来撒下了一场温柔的花雨。在这个平凡的早晨，两个年轻人的影子在阳光下重叠在一起，像是一首即将被谱写的美丽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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