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格斗场的铁皮屋顶被嘶吼声震得发颤,白炽灯惨白的光线下,程风正站在拳台中央,一脚踹开对手,黑色背心浸透汗水,眉骨破了道口子,血珠顺着下颌线往下滴,眼神却冷得像淬了冰。
“风刃!风刃!”观众的呐喊声里,傅凛洲靠在VIP卡座的阴影里,指尖夹着支未点燃的烟,目光死死锁在拳台上。当程风以一个利落的锁喉动作结束比赛,转身时猛地扯动了后背——黑色背心被汗水撑得紧绷,后颈下方一道蜿蜒的旧疤露了出来,像条沉默的蛇,那是刀伤留下的痕迹,和傅凛洲自己肩胛上的旧伤几乎是同一个位置。
程风刚走下拳台,就被傅凛洲的手下拦住。他皱眉抬头,撞进一双深邃的眼眸,男人穿着黑色皮衣,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戾气,视线却先落在了他后颈的伤疤上,瞳孔微不可察地缩了缩。
“身手不错。”傅凛洲走近,指尖几乎要碰到他眉骨的伤口,声音里多了丝不易察觉的探究,“有没有兴趣,换个更赚钱的活?”
程风偏头避开,伸手将背心往上扯了扯,遮住那道疤,声音冷硬:“没兴趣。”他推开挡路的手下,只想尽快回到自己的酒吧,却没注意到,傅凛洲看着他背影的眼神里,除了势在必得的炽热,还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在意。
程风还没迈出几步,手机就响了,屏幕上跳动着“医院”两个字。电话那头,护士的声音急促又冰冷:“程先生,你弟弟的医药费已经拖欠三周了,再交不上,我们只能停止治疗。”
他的指尖猛地攥紧,指节泛白。弟弟的白血病是压在他心头的巨石,也是他日复一日泡在格斗场的原因。挂了电话,站在原地,嘴角的血迹显得格外刺眼。
傅凛洲手里把玩着一支烟,眼神似笑非笑:“听说,你弟弟在医院等着救命钱?”
程风猛地抬眼,眼底瞬间燃起怒火:“是你搞的鬼?”
“我只是‘帮’你看清现实。”傅凛洲走进来,将一张支票放在桌上,“这是五十万,够你弟弟交半年医药费。条件是——做我的保镖,为期一年。”
程风盯着那张支票,指尖颤抖着,尊严与亲情在他心里剧烈拉扯。他恨傅凛洲的步步紧逼,却又不得不承认,这是他目前唯一的选择。沉默了许久,他拿起支票,狠狠的摔在地上:“我只打拳,不当狗。”
傅凛洲笑了,走上前,抬手擦掉他嘴角的血迹,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行,你迟早会求着我的。”
程风别过脸,避开他的触碰,眼底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