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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倾国,幽皇觊觎

月影风华:女帝归来

云城的雨来得有些急,李月站在回廊下,指尖刚触到腰间玉佩,一股灼意便顺着血脉窜上心口。她猛地缩手,玉佩在昏光中泛出一层暗红,映得她指腹那道断弦所留的细痕微微发亮。屋内争执声已停止,只剩下萧玉梅低低的一声叹息。李月未再靠近,转身退回自己房中,关门时听见檐角铁马被风撞响,一声,又一声。

她坐在案前,提笔欲写,却迟迟落不下墨。那句“她若知真相,必不肯苟活”在耳边反复回荡。她不知真相为何,却知府中已生异变——淙儿被调走,新来的丫鬟掌心有茧,分明不是寻常侍女;父亲避而不见,连平日必巡的书房也闭门谢客;萧玉梅看她的眼神,都像是在看一个将要赴死之人。

她将笔搁下,从袖中取出那片金箔,翻来覆去地看。鬼医手札·卷三。她记得昨夜那幅《观澜赋》被李慕锁进乌木匣,而今,这金箔竟缝在新衣夹层,像是有人刻意留下线索。她将金箔压在灯下细看,边缘有极细的刻痕,似是编号,又似某种记号。

她正想收起,忽然听到院外的马蹄声急促,一名暗卫翻墙而入,直奔书房。片刻后,李慕披衣而出,立于廊下,声音低沉:“传信尚谷关,事急,速归。”

李月在窗缝中窥见,李慕手中握着那枚玉佩,指尖摩挲着内侧“辰”字,良久,才将其锁入密匣。匣子被藏进书架夹层,而书架后的暗格,正是她曾见李慕取出《鬼医手札》之处。

她收回目光,心口闷痛如压石。

三日前,陈达府中。

心腹张聊自李府翻墙而回,袖中藏画。他直入书房,将画摊开。烛火下,李月侧坐琴亭,眉目如烟,左手微抬,指尖那道细痕清晰可见。陈达只一眼,便挥手屏退左右。他抚着画上人影,唇角微扬,提笔在画背写下八字:“才貌双绝,凤栖寒枝。”随即命人取来《观澜赋》抄本,同画一并封入锦匣。

次日清晨,陈达携匣入宫。御前太监王喜迎出殿门,低声道:“陛下昨夜梦魇,摔了三盏茶,正寻解闷的由头。”陈达一笑,递上银锞:“烦公公通传,臣献天下至宝,可解君心之渴。”

半个时辰后,韩池独坐寝宫,案上铺开画卷。他盯着画中女子,呼吸渐重,手指缓缓抚过眉眼。良久,他低声道:“传画师。”

画师跪伏殿中,头不敢抬。

“此女左手伤痕,从何而来?”

“回陛下,乃抚琴时弦断所伤。”

韩池眸光一亮:“她擅琴?”

“技艺超群。”

“可曾许配人家?”

“尚未婚配。”

韩池猛然起身,在殿中来回踱步,忽而大笑:“天赐美人!天赐美人啊!”他转身厉声下令:“拟旨,三日后迎李尚书之女李月入宫,封锦鸾妃。赐黄金千两,绸缎百匹,为聘礼。”

王喜迟疑:“陛下,李慕位高权重,此举恐惹非议。”

“非议?”韩池冷笑,“他不过一亡国旧臣,能活命已是朕开恩,一个女儿,他敢不从?”

王喜不敢再言,领旨退下。

当夜,李府书房。

青女自墙外跃入,衣角滴水,将一枚铜牌置于案上:“陈达入宫三日,今日方出。韩池召见画师,问及小姐左手伤痕。”

李慕盯着铜牌,脸色铁青。他推开书架,取出《鬼医手札·卷三》,翻至夹页,指尖抚过那行显字:“凤血为引,玉佩为契。”他闭目片刻,再睁眼时,已无半分犹豫。

“快请夫人过来。”

萧玉梅进门,见李慕手中握着玉佩,神色凝重。

“药引可备妥?”

“七叶一枝花、断肠草根、火蚕丝灰,已配成‘蚀颜散’。服下后三日,面容如灼,但性命无碍。”

李慕点头:“再找个替身,身形相近的丫鬟,换上小姐衣裳,随迎亲队伍入宫。”

萧玉梅皱眉:“若被识破……”

“不会。”李慕沉声道,“韩池只是见过画像,急欲临幸,必不细查。且我已传信尚谷关,翔儿若接到命令,三日内必带死士而归。他熟悉云城地势,必能在韩池识破前将人带出,而且尚谷关有我李家多年的亲信驻守,成翔与他们素有联络,定能在短时间内接到消息并赶回。”

萧玉梅不再多言,转身去准备。

李慕独坐书房,取出乌木匣,将《观澜赋》取出,又从暗格中翻出一幅旧图。图上绘着一座宫殿,殿顶龙旗飘扬,匾额上书“太极殿”三字。他指尖抚过殿角一处小字——“凤栖梧”。他闭眼,低声念道:“凤归李门,复我山河……月辰王,臣已尽力。”

他将图折好,放入匣中,锁上铜扣。

次日,李月晨起,见新丫鬟捧来药汤,气味刺鼻。

“小姐,您近日心神不宁,老爷特意吩咐厨房准备的安神汤,您快趁热喝了吧。”

李月接过,指尖触到碗沿,忽觉一阵灼热自玉佩传来。她低头,见汤面浮着一层油光,药渣沉底,颜色灰黑。她不动声色,将汤搁在案上,待丫鬟退下,悄然倾入花盆。

她起身欲出房,却被萧玉梅拦在院中。

“这几日风大,你莫要乱走。”

“婶娘,我想去前厅看看父亲。”

“你爹还在议事,不便见人。”

李月盯着她腰间佩剑,剑柄微斜,似随时可出鞘。她只得点头,回到房间。

入夜,她假寐片刻,待丫鬟睡熟,悄然起身,潜至书房外。窗纸透出微光,李慕与萧玉梅正在密议。

“蚀颜散只能瞒过一时,若韩池执意亲近,时间一长定然被识破。”

“那就让月儿生病。”李慕声音冷硬,“灌下迷药,昏睡三日,等翔儿回来,一切将迎刃而解。”

“可若翔儿救不了月儿呢?”

“那就让月儿死。”李慕一字一句,“我宁愿月儿死在我的手上,也不愿她入宫,被那昏君玷污,更不愿她凤血暴露,引动蛊毒,祸及天下。”

屋内沉默。

李月靠在墙边,指尖发颤。她缓缓抬手,摸向玉佩,那灼热感愈发强烈,仿佛皮下有血在奔涌。她咬住嘴唇,未发出半声。

她悄然退走,回房后取出金箔,再次细看。这一次,她发现金箔背面有一道极细的折痕,展开后,竟是一小段残图——图上是一座密室,中央摆着一尊

青铜鼎,鼎上刻着“凤血引”三字。

李月心头一震。

这图,与李慕昨夜所看的旧图,似有相连之处。

她正想仔细研究,忽然听到院外脚步声起,数名侍卫列于院中。李慕披甲而出,下令:“封锁前后门,任何人不得出入。”

李月退回窗后,见李慕抬头望来,目光如刀。她未动,直至他转身离去。

随后李月便将金箔藏入发髻,取笔研墨,提笔想要写,却觉指尖发麻。她低头,见那道断弦所留的伤痕,竟渗出一滴血珠,缓缓滑落,滴在纸上,晕开

成一点暗红,任其蔓延。

第三日清晨,宫中太监抵达李府,捧旨而立,宣读圣谕:“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李尚书之女李月,才德兼备,姿容绝世,特封锦鸾妃,即日入宫,钦此。”

李慕跪接圣旨,面色平静。

太监走后,他转身下令:“备轿,换衣。”

萧玉梅亲自为李月梳妆。她取来一套红衣,金线绣凤,正是宫中赐下的妃服。李月未拒,任其穿戴。铜镜中,她面容沉静,唯有指尖微微发颤。

萧玉梅为她戴上金钗,低声道:“待会喝下这碗汤,你就什么都不必怕了。”

汤药端来,气味与昨日相同。

李月接过,指尖触到碗沿,玉佩再度发烫。她低头,见汤中药渣翻滚,竟似有细小符纹浮现。她猛然想起《鬼医手札》中曾提“符引之术”,可控人心神。

她抬眼,见萧玉梅握剑的手微紧。

她缓缓举碗,贴近唇边。

就在药汤将入口中之际,她手腕一转,将药泼向地面。药液溅开,地面青砖竟发出“滋”声,冒出白烟。

萧玉梅脸色一变,手按剑柄,却未立刻拔剑,而是冷冷说道:“你既已识破,便该明白,这是你逃不掉的命。”

李月抬眼,直视她:“父亲宁我死,也不愿我入宫。可你,究竟在怕什么?”

她话音未落,院外忽传马蹄声急。

一骑飞驰而至,马上人披甲执枪,翻身下马,直闯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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