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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日落追天月,天地不相容

佐鸣:飞鸟远林,归又徘徊

“旧谷无终结,乐园即失格……”廊道深处风声凌乱。

佐助猛然转头,他很确定,自己并没有幻听,有“人”在说话。

一旁的鸣人只是紧紧闭着眼,黏在佐助身上,嘴里不断念叨着“好可怕好可怕”。佐助无奈地叹了口气,说:

“就说怕鬼就不要来玩了啊。”

“第一次来,我要完成所有项目的说!”鸣人听了之后看上去很不服气,便壮了气,睁了眼,就这么大步向前。

佐助看着鸣人,嘴角上扬,也跟了上去。和鸣人在一起就是很开心啊。

这个鬼屋很大,路线错综复杂,时不时就冒出一些小道具出来吓人。鸣人总是能被吓得哇哇叫,在发现“鬼”其实有实体后反而镇定了。

佐助是不怕这些的,他不信鬼神,不然他早就死在叛逃时期了。信神信鬼还是信人,都不如信自己。

但是,他也发现这个鬼屋的不对劲一一从他看见日向宁次在一众道具里穿过又消失时。此时佐助几乎要把写轮眼瞪出来了。幻术这么快就要失控了吗?目前还不清楚这类似鬼魂的投影会不会攻击他,防范一些总是好的。

“游龙当归海,海不迎我自来也……啊哈哈哈”空中响自来也豪迈的笑声,随即佐助突地看见自来也边仰天大笑边从鸣人的身前走过,用手抚摸了一下鸣人的头发便消失了,鸣人似乎对此毫无发觉。

佐助看见自来也消失后便松了口气。随后看到的一幕却让他精神猛然紧崩。他看见年少的宁次就这么飘在鸣人的身前,而鸣人神色呆滞。

“鸣人,你承诺过你会改变日向家族的命运的……你说过会改变我的命运的……”说完这句话后宁次瞬间长大,样貌像是十八岁。“鸣人,我不想死,不想,真的不想,我还没等到那一天……你欠日向家一个承诺,你欠我一条命……”

“够了,你个冒牌货。不准说这些!”佐助忍无可忍,抽出刀挥向“日向宁次”,打散了“冒牌货”。

“日向宁次”在消失前说了最后一句话:“鸣人,雏田大人拜托你了……”

不行,得带着鸣人离开这里。估计这段路也走了大半了,往前走不失为一个选择,但谁知道前面都有些什么,还是往回走比较

好一一起码熟悉路线。

佐助拉起鸣人就要往回走,但清醒过来的鸣人却反拉住了佐助,佐助很疑惑地看着他。鸣人阳光地笑着,对佐助说:“我们是要通关的,不要往回走好不好,我们不走回头路,向前走吧。”

……鸣人?佐助莫名想起了鸣人让他放下过往的那些话。

“那走吧,我们快点。”佐助看似冷冷地说。

之前那个诡异的声音又响了。

“我要保护木叶哈哈哈哈……”走廊深处有声音在狂叫,声音不断从后方传来。

这声音是?团藏?

“我们……忌惮宇智波一族……忌惮……九尾人柱力……”像老年女性的声音这么说。

“不行……宇智波是建村时期的……功臣……贸然处理……不能服众……”像老年男性的声音说。

“九尾……我们需要……利用他……牵制他……”另一个像是老年男性的声音说道。

“啊哈哈哈,让宇智波鼬当这个替罪羊就好了呀!!九尾人柱力能利用就最好了,不能的话有个比他更强更好利用的存在不就好了吗!!”中年男性的声音在疯狂嚣张。

被鸣人拉着在前跑的佐助回头,看见后面漆黑的通红的数个影子杂乱交融,廊灯的灯光于之中不断被遮掩一一像极了他和宇智波家族、一同鸣人那一一被权与力所构成的阴谋论之网束缚的一生。

声音依旧传来。

“九尾现在已经是木叶的英雄了……团藏也死了……团藏对宇智波干的那些肮脏事也被爆出来了……我们怎么办……”

“日向……白眼家族……目前木叶中的最强一族……可以用他们……牵制住九尾……”

“日向家的大小姐……对九尾有好感……九尾……欠日向家的宗族天才一命……”

“推动他们在一起就好了……”

佐助听到这里睁大了眼睛。

“不对……不对……”

“九尾不能和日向家联姻……他们会联合对抗我们……必须解决……后患……”

“九尾……不能有这个靠山……”

佐助听到这里顿时茫然了,他呆滞地望向了前方在拉着他跑的鸣人。

“啊啊啊哈哈哈……九尾不要也罢……先有权力……我们只要有权力……”

出口的光亮越来越近,声音也随之远去。佐助在出口回望,无数只写轮眼在屋中亮起,仿佛在为他送别一一放下我们吧,毕竟你已经不能回头了。

已经失去了的,又怎能是回头能重新拥有的,只会越陷越深,最终以身殉局。

是鸣人……拉他出来。

鸣人依旧笑嘻嘻的,大声道:“鬼屋也不怎么样,知道了里面的都是假的就不怕了的说!今天我们完成了所有的项目的说!”

佐助此时还有点惊魂未定,他说:“大白痴,还有著名景点没看……”其实看不看也无所谓……

“啊对……终结谷雕像那边的湖那里还没去的说……走吧走吧!”鸣人拉着佐助又开始飞奔。

终结谷的这片湖在未来居然还存在吗,没有他们的战斗痕迹,只是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的雕像静静伫立着,见证了不知多少年的时光。

一切的开始到最后迎来终结,终结又成为了一切的开始,如同四季般不断循环。

佐助看见鸣人神情肃然。鸣人……此时在想些什么呢?

别样异常的情绪涌上心头,全身都在急不可耐,佐助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他开口:

“鸣人……”

“嗯?我在的说。”鸣人此时也笑着回头。

“我喜欢你。”喜欢多久了?应该是好多好多年了……有多喜欢?叛逃时期心底一直有声音告诉他,这才是你最应该斩断的羁绊,你如此不舍,痛苦不堪……

一流的忍者以拳论心是吗?为什么我们争斗了多少年你仍然不明白?

“从很久以前就喜欢了……”从我们相互注意开始,从很熟的陌生人到一个小队的队友,再到陌生的知已,最后到现在……

“不是挚友间的喜欢,我是认真的……”我多少次向你确认你的想法,你只有一句,因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啊。你知道,我从来不喜欢去反复确认一件事……除了对你。

鸣人明显慌了。

佐助就这样静静看着他的眼睛。他们僵持许久。

……

不予回答吗,什么都不说吗,是我猜错了吗。

佐助想起,在鸣人的内心世界里,鸣人身后,真的有很多朋友啊,我对他来说……算什么……可鸣人又为什么要为他做这么多,甚至阳光灿烂的鸣人身边,还留有一个笑着的他。

接受吗,他宇智波的性格全是缺点,但不可否认的是,宇智波的爱长情且热烈。他有可以拿得出手的。

“啊,佐助……啊这哈哈……”鸣人首先打断了沉默,却迟迟没说出佐助想要听到的话。“诶?鼬哥和止水哥来了……我们先回去吧。”

佐助愣了。

电车上几人相对无言,鼬和止水似乎是看出来了什么,也保持着沉默。

想过很多种可能性,果然还是不行啊。

全世界都在反对吧,为何连幻术编织的美梦都不能满足他的愿望……

他很清醒,尽管他人都认为他不清醒。这就是他们所身处的世界一一不会有和平与希冀,只会有争斗与仇恨。在此延伸的,没有理想与远方,只有执念与负累;没有讴歌与自由,只有偏见与责任。而他逃避了这一切,又对抗了这一切。

他们之间,没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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