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海的家在码头附近的棚户区,低矮的平房里弥漫着鱼腥味。林砚之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看见个抱着孩子的女人坐在床边,正是照片上的人。
“我男人昨晚没回来,”女人的声音发颤,怀里的孩子吓得直哭,“他说去仓库帮工,给孩子赚奶粉钱……”
“他最近有没有反常?”沈知言轻声问,递过去一块糖给孩子。
女人想了想,从抽屉里拿出张纸条:“前天收到这个,他看完就把自己关在屋里抽烟,问他什么都不说。”递给了林砚之。
纸条上是打印的字:“欠的债,用‘鱼’来还。”
“他欠了谁的钱?”林砚之追问道。
“前年借了高利贷买渔船,结果船沉了,债主天天来催……”女人抹着眼泪,“他说有个‘老板’找他干活,能一次性还清欠款,我劝他别干犯法的事,他说……他说只是帮忙运点‘海货’……”
林砚之的目光扫过墙上的结婚照,王大海笑得憨厚,胸前别着枚锈迹斑斑的徽章。“这是什么?”
“是他以前在渔业公司的工作证,后来公司倒闭了,他就靠打零工过活。”
离开棚户区时,沈知言忽然停下:“那个徽章,边缘有磨损,像是经常被人摩挲。”他看向林砚之,“王大海不是被临时顶包,他是主动参与的,为了还债。”
“那真正的‘渔夫’为什么要杀他?”林砚之凝问道。
“因为他看到了不该看的。”沈知言望向江面,雨雾里的货轮像沉默的巨兽,“或者说,他知道‘渔夫’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