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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写字楼里的晨光与未凉的念想

赌不赌

五年后的清晨,CBD写字楼的玻璃幕墙映着初升的朝阳,沈君谢坐在顶层办公室的真皮座椅上,指尖划过平板上的项目报表,眉宇间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多了几分沉稳锐利。助理敲门进来,递上一杯热咖啡:“沈总,上午十点的视频会议已经调试完毕,合作方那边确认准时参会。”

“知道了。”沈君谢点头,目光却不经意落在桌角一个精致的收纳盒上——里面装着一沓泛黄的信纸,还有那个浅紫色的笔记本,封面的小太阳图案早已磨损,却被他保存得完好无损。

他如今是业内小有名气的科技公司创始人,别人都叫他“沈总”,赞他年轻有为、杀伐果断,却没人知道,这个在商场上雷厉风行的男人,心里藏着一个跨了五年的念想。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许亦清发来的消息:“周末同学聚会,来不来?玉颜若也会去,说有重要的事跟你说。”

沈君谢指尖顿了顿,回了个“好”。这些年他很少参加同学聚会,不是没时间,而是怕听到关于简玥梦的消息,又怕听不到。他试过无数次寻找她的踪迹,托人打听她乡下的地址,翻遍了所有社交平台,甚至动用了公司的技术资源,却只查到她当年转学后没多久,就随父母去了国外,再无后续。

只有那个找回来的微信,他一直留着。头像依旧是灰暗的,聊天记录停留在五年前那句“明天记得带伞”,他无数次点开对话框,输入了又删除,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发——他怕打扰,更怕得到的是早已物是人非的回应。

下午处理完工作,沈君谢驱车去了市中心的一家蛋糕店。橱窗里摆放着新鲜的草莓蛋糕,和五年前那家店的款式几乎一样。他让店员打包一份,上车后却没有立刻发动车子,而是拿出手机,点开了那个熟悉的微信头像。

他看着聊天记录里简玥梦发来的语音,指尖轻轻点了播放——“沈同学,今天的奶茶好好喝呀”“物理题的解法我看懂啦,你真厉害”,女孩的声音依旧清亮软糯,带着笑意,像穿越了时光,落在他耳边。

五年了,他从青涩少年长成了独当一面的沈总,学会了自己记密码,学会了在下雨天自己撑伞,学会了一个人吃蛋糕,却还是没学会忘记她。他的办公室里常年放着少糖的珍珠奶茶,车里永远备着一把黑色的雨伞,这些习惯,都源于那个曾经照亮他青春的“小太阳”。

周末的同学聚会上,包厢里热闹非凡。许亦清和玉颜若坐在他身边,玉颜若看着他依旧寡言的样子,犹豫了一下,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沈君谢,这是我前阵子整理旧物时发现的,是简玥梦当年托奶奶转交给你的,奶奶后来忘了,直到上个月才想起,让我务必交给你。”

沈君谢的心跳瞬间漏了半拍,他接过信封,指尖触到粗糙的纸面,像触到了五年前的时光。信封没有封口,里面是一张浅绿色的信纸,字迹依旧清秀,却带着几分仓促:

“沈君谢,我到国外了,这里的天气很好,就是没有你喜欢的物理竞赛题,也没有好吃的草莓蛋糕。

外婆的身体好多了,她总念叨你,说还没给你做饼干。

我每天都会想起雨里你为我撑伞的样子,想起我们一起在图书馆做题,想起你写的信。

其实我从来没想要不告而别,只是爸妈怕我分心,执意要立刻走。

我的新微信是这个:xxxxxxx,如果你还愿意,等你成年了,等我回来,我们再一起吃蛋糕,一起踩雪好不好?”

信纸的末尾,画着一个小小的太阳,旁边还有一串微信账号。沈君谢握着信纸,手不停发抖,眼泪毫无预兆地砸在“等我回来”四个字上。五年的等待,五年的遗憾,在这一刻,终于有了一丝光亮。

许亦清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我就说吧,她肯定没忘记你。”

玉颜若也笑着点头:“听说她明年就要回国了,在国内找了工作。”

沈君谢没有说话,他拿出手机,手指颤抖着输入那串微信账号,发送了好友申请。验证消息里,他只写了一句话:“我等你,等了五年,蛋糕还在,雨伞也还在。”

发送成功的那一刻,他抬头看向窗外,夕阳正缓缓落下,把天空染成了温暖的橘红色。他想起五年前那个下雨的午后,少年为女孩撑着伞,雨幕里的心跳声清晰可闻;想起空课桌前的失落,想起找回微信密码后的茫然。

如今,他已是沈总,却依旧是那个在信里写满喜欢的少年。而那个不告而别的女孩,终于要回来了。

写字楼的灯光亮起,映着沈君谢眼里重新燃起的光芒。他知道,这场跨越了五年的双向奔赴,终于要迎来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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