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的排练室还亮着暖光，吴宣仪对着镜子反复调整抬手的弧度，手机备忘录里躺着第三版修改的动作方案。身后传来轻缓的脚步声，陈德容端着两杯温水走来，黑色练功服的袖口沾着细碎的绒毛。
“宣仪，歇会儿吧，你的膝盖都红了。”陈德容把水杯放在镜前的架子上，指尖轻轻碰了碰她膝盖上的护具，“这首《爱存在》的和声部分我们已经练得很好了，不用这么拼。”
吴宣仪转过身，额角的汗珠顺着发丝滑落，却笑得明亮：“德容姐，最后那个转身的对视一定要自然，不然舞台效果会打折扣的。”她拿起水杯递回去，“你嗓子不舒服，多喝温水，我特意没放蜂蜜，怕影响你开嗓。”
陈德容接过水杯的手顿了顿，眼底泛起暖意。二公时她连基础舞步都记不住，吴宣仪拉她的手时，她下意识地躲开了，那时满脑子都是“我会不会拖累大家”的焦虑。可眼前的女孩，却从那时起就陪着她练到深夜，一遍遍拆解动作节奏。
“我记得你二公时总说‘别急，我们慢一点’。”陈德容忽然开口，指尖摩挲着杯壁，“现在换我来告诉你，我们已经足够好了。”她从口袋里掏出润喉糖，“草莓味的，你练舞消耗大，含一颗补补能量。”
吴宣仪接过糖剥开，甜意在舌尖化开，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翻出个小本子：“德容姐，给你的。”本子里贴满了照片，有她们四公合作《下一个天亮》的抓拍，还有两年前陈德容给她颁奖时的合影，每一页都写着细碎的练舞心得。
陈德容翻本子的动作轻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翻到某一页时忽然笑出了声：“你还记着我‘跳个大概’的梗啊？”那是她曾经被网友调侃的话，如今却成了两人之间的玩笑。
“当然，这可是德容姐逆袭的勋章。”吴宣仪歪头笑着，忽然拉起她的手往镜子前走，“我们再顺一遍结尾动作，你跟着我的节奏转，放心，我会接住你。”
音乐再次响起，吴宣仪的白色练功服与陈德容的黑色身影在镜中交叠。当旋律推到高潮，吴宣仪转身时精准对上陈德容的目光，两人的指尖在空气中相触，像有电流轻轻划过。
“就是这样！”吴宣仪眼睛亮起来，“德容姐，你刚才的眼神里全是故事，比排练脚本里写的还要好！”
陈德容脸颊微红，反手握紧她的手：“还不是你引导得好。”她忽然想起三公分开时，在门口看到吴宣仪和VaVa等她的模样，那时她捂着脸掉泪，心里第一次有了“被在乎”的感觉。
公演前一天试装，当吴宣仪穿着白色婚纱走出更衣室时，陈德容眼前一亮。蕾丝裙摆像月光织成的纱，衬得她像从童话里走出的公主。而当陈德容换上黑色蕾丝婚纱时，吴宣仪忍不住惊叹：“德容姐，你穿这个太优雅了，像藏着时光故事的女王。”
陈德容笑着抬手，轻轻抚平她婚纱上的褶皱：“我们家宣仪穿白色才好看，纯洁又灵动。”她忽然主动牵起吴宣仪的手，指尖相扣的力度温柔又坚定，“这次换我拉你，再也不会躲开了。”
吴宣仪的心跳漏了一拍，看着相握的手，忽然想起自己曾在日记里写“希望德容姐能真正敞开心扉”。如今掌心的温度，比任何承诺都更让人心安。
舞台大幕拉开的瞬间，雪山布景的灯光洒在两人身上。吴宣仪率先开口，清澈的嗓音带着少女的憧憬；陈德容的和声醇厚绵长，藏着岁月沉淀的深情。当唱到“我要的爱，只在你身上存在”时，两人转身对视，额头轻轻相抵，台下瞬间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谢幕时，陈德容紧紧牵着吴宣仪的手，在聚光灯下弯腰鞠躬。回到后台，吴宣仪还在兴奋地说：“刚才和声部分太完美了！观众的掌声都快盖过音乐了！”
陈德容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抬手擦掉她脸颊的亮片：“是我们很完美。”她从包里掏出两个燕子造型的胸针，“一个白的一个黑的，配我们的婚纱刚好。”
吴宣仪接过胸针别在婚纱上，忽然抱住她：“德容姐，谢谢你愿意相信我。”
陈德容回抱住她，声音温柔得像月光：“该说谢谢的是我，是你让我知道，哪怕曾经‘跳个大概’，也能在舞台上发光。”她轻轻拍着吴宣仪的背，“以后不管在哪，我们都要像今天这样，并肩站在光里。”
更衣室的镜子映着相拥的身影，黑白婚纱的裙摆轻轻交叠，两枚燕子胸针在灯光下闪着柔和的光。那些深夜的陪伴、笨拙的鼓励、双向的奔赴，都藏在了这场舞台盛宴里，化作了“爱存在”最动人的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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