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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蜜糖浇筑

以爱为名的审判

苏念是被窗台上的阳光晃醒的。

老式居民楼的窗户没装遮光帘,清晨的阳光斜斜切进来,像把锋利的刀,剖开了一夜的沉寂。光线落在摊在书桌上的白梅草图上,把那两点淡黄酒渍晒得泛出暖黄的光——像极了江临昨天在酒会上看她时,眼里化不开的温度。

她翻了个身,手不自觉地摸向枕边,指尖触到叠得整整齐齐的深灰色西装,布料挺括,还留着清冽的雪松香,混着她梦里外婆家梅树的甜香,缠得人心里发暖,连呼吸都变得柔软起来。

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是江临的消息,只有短短一行字:“楼下有早餐,刚买的,还热。”

苏念的心猛地一跳,抓过手机就往窗边跑,连拖鞋都没穿。

撩开窗帘往下看,黑色宾利安安静静地停在小区门口,江临靠在车门上,穿一身简单的白色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骨上一道极淡的疤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物划过,却浅得几乎要看不见。

他手里拿着杯热咖啡,指尖捏着杯耳,目光刚好对着她的窗户,连站姿都透着股恰到好处的温柔,像幅精心构图的画。

四目相对的瞬间,江临像是愣了一下,随即抬手朝她挥了挥,嘴角弯起个浅浅的笑,眼尾的弧度柔和得能滴出水。

苏念慌忙缩回头,脸颊烫得能煎鸡蛋,手指在屏幕上敲了半天,删删改改,最后只敢发去三个字:“谢谢您。”

消息发出去没两秒,江临的回复就来了,带着点无奈的笑意:“跟我还客气?撤展忙,别饿着。我在车里等你,送你去场馆。”

苏念盯着屏幕上的字,心跳得像擂鼓。

她用最快的速度洗漱换衣服,打开衣柜翻了半天,特意挑了件浅杏色的针织衫——这是上次江临说“衬得你肤色白”的那件,又找了条黑色半身裙,连耳后的碎发都用小巧的珍珠发夹别好,对着镜子照了三遍,确认领口没歪、裙摆没皱,才拎着江临的西装,踮着脚轻轻跑下楼。

刚到楼下,江临刚好从车里出来,手里提着个印着“老城南”logo的保温袋——那是她上次提过一句“小时候外婆总买这家的豆浆”的老字号。

“没穿我的外套?”他自然地接过西装,搭在臂弯里,指尖不经意间蹭过她的手背,暖意顺着指尖传来,“怕弄脏?”

“嗯。”苏念点头,目光忍不住又落在他腕骨的疤痕上,刚想问“这是怎么弄的”,江临已经把保温袋递到她手里,指尖碰了碰她的发顶:“豆浆和菜包,你昨晚说剥茶叶蛋壳麻烦,我帮你剥好了,放在最下面一层。”

苏念打开保温袋,热气裹着豆浆的甜香扑面而来,最下面一层果然躺着个剥得干干净净的茶叶蛋,蛋白光滑,连一点碎壳都没有。

她心里一暖,跟着江临坐进副驾——仪表盘上放着一小枝新鲜的白梅,花苞鼓鼓的,茎秆上还带着水珠,像是刚从枝头摘下来的。

她伸手碰了碰花瓣,软得像绒,江临发动车子时看了她一眼,眼里藏着细碎的笑意:“早上路过花店,想着你喜欢白梅,就买了枝。老板说这是早梅,再等半个月就能开了。”

“谢谢。”苏念小声说,把白梅拿起来,放在鼻尖闻了闻,淡淡的清香混着车里的雪松香,让人心里发甜。

车子驶出场馆时,苏念咬着菜包,偷偷瞟向江临。他专注地开车,侧脸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柔和,睫毛很长,投下淡淡的阴影,她忍不住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腕骨的疤痕,像碰一件易碎的珍宝:“这里……怎么弄的?看着好疼。”

江临的手顿了顿,随即笑着覆上她的手,把她的指尖按在疤痕上轻轻摩挲,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暖得发烫:“小时候爬外婆家的梅树,不小心摔下来,被树枝划的。”

他转头看她,眼里满是温柔,“那时候还哭了好久,现在想想,挺傻的。”

“肯定很疼。”苏念皱着眉,指尖轻轻抚摸着那道疤痕,“以后不许爬树了。”

“嗯,不爬了。”江临笑着点头,把她的手拢在掌心,“有你在,我才不舍得让自己受伤。”

苏念的心跳漏了一拍,慌忙收回手,低头咬着菜包,耳朵尖都红透了。

她没注意到,江临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哪是什么爬树摔的,是当年处理林家的事时,被烧毁的房梁碎木划的,流了好多血,可这些,他怎么舍得让她知道。

车子到场馆时,工人刚到齐,正围着展架讨论拆卸顺序。苏念抱着图纸下车,江临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指尖蹭过她的脸颊,带着点凉意:“有事给我打电话,别累着。要是工人师傅不好说话,就跟我说,我来解决。”

“知道啦,你快去忙吧。”苏念点头,看着江临开车离开,心里甜丝丝的。

那天的撤展格外顺利,连平时总爱挑刺的场馆负责人老周,都笑着拍她的肩:“苏小姐,你这方案做得细致,江总昨晚半夜还给我打电话,说要是撤展经费紧张,江氏可以追加,让我别让你受委屈。”

“江先生打过电话?”苏念愣住了——她没跟江临说过撤展经费紧张的事,只是昨天对着预算表叹了口气,没想到他都记在了心里。

“可不是嘛,”老周笑得意味深长,“江总对你可真上心,连你怕工人师傅加班太累,特意压缩了两天工期的事,都知道。他还说,要是工人师傅有意见,江氏可以给双倍加班费。”

苏念心里泛起一阵暖意,正想拿出手机给江临发消息,手机就响了,是江临打来的。“忙完了吗?”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点电流的杂音,却依旧温柔,“我在门口,带你去吃午饭。”

苏念跑到门口,果然看见江临的车。他带她去了家藏在巷子里的私房菜,店面不大,却收拾得干净雅致,院子里种着几株翠竹,风吹过沙沙作响,像在说悄悄话。

“这家的清蒸鱼做得不错,”江临拿着菜单,熟门熟路地点菜,甚至不用看菜单就报出菜名,“还有清炒时蔬,不放香菜,少放盐——你上次说吃太咸会口渴,晚上总起夜。”

苏念坐在对面,手指捏着茶杯的耳柄,心里像被蜜糖填得满满的。她是说过吃太咸口渴,可那是在半个月前的对接会上,她对着咖啡杯随口提的一句,连她自己都忘了,没想到江临还记得。“你怎么什么都记得?”她忍不住问,眼里满是崇拜。

“因为是你说的啊。”江临放下菜单,给她倒了杯茶,热水刚没过杯底就停了——他记得她怕烫,喝东西喜欢温的,“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

饭菜很快上桌,清蒸鱼鲜嫩入味,鱼刺都被细心地挑掉了;清炒时蔬脆爽可口,果然没放香菜,盐也放得刚好。江临没怎么吃,大多时候都在帮她夹菜,自己只偶尔吃两口米饭,手机放在桌角,屏幕朝下,像是怕被她看见什么。

吃到一半,手机震了一下,江临的指尖瞬间绷紧,拿起手机看了眼,又快速按灭,放回桌角时,脸上的温柔淡了点,语气却依旧自然:“公司的小事,不碍事。我们继续吃饭,别让它影响了胃口。”

“是不是很忙?要是忙的话,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回去就好。”苏念看着他,眼里满是心疼。

“不忙。”江临笑着摇头,夹了块鱼肉给她,“再忙,陪你的时间还是有的。”

苏念心里一暖,没再多问——她知道江临忙,商业帝国的掌舵人,总有处理不完的事。可她没看见,江临按灭手机前,屏幕上闪过林舟发来的消息:“楚家那边还在闹,要不要……处理一下?”后面的字被他刻意挡住了。

饭后送她回场馆的路上,江临忽然说:“我在城郊有个老厂房改造的画室,地方大,光线也好。你工作室太小,画大点的草图都不方便,每次都得趴在地上,看着就累。要是不嫌弃,以后可以去那儿画画,好不好?”

“真的吗?”苏念眼睛亮了——她的工作室在老居民楼里,只有十几平米,光线昏暗,每次画超过一米的草图,都得趴在地上,上次她对着图纸叹气,说“要是有个大画室就好了,能把所有的想法都画出来”,没想到江临记在了心里。

“当然是真的。”江临侧头看她,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温柔得像在抚摸一只小兽,“明天我带你去看看,要是喜欢,就把东西搬过去。画室里还有个小厨房,以后你可以在那儿做饭,要是不想做,我来做给你吃。”

“好!”苏念用力点头,眼里满是期待。

第二天,江临果然来接她。画室在城郊的文创园里,是栋红砖墙的老厂房,外面爬满了青藤,门口摆着两盆修剪整齐的白梅,和她外婆家的品种一模一样,连开花的时间都差不多。

推开门,里面豁然开朗——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成片的芦苇荡,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把整个画室照得暖洋洋的。墙上挂着几幅未完成的画,风格和她的“留白”系列惊人地相似,都是大面积的暗色调,只在角落点缀一点亮色。

画架上还放着支炭笔,旁边堆着几张画着白梅的草图,笔触和她的几乎如出一辙,连她习惯性在梅蕊处点两点浅粉的细节,都模仿得一模一样。

“这里……也太好看了吧。”苏念惊讶得说不出话,她走到画架前,看着那些草图,指尖轻轻拂过画纸——纸是她最喜欢的细纹水彩纸,吸水性好,画出来的线条也流畅,连炭笔的牌子,都是她常用的那一款,笔芯的硬度刚好适合勾勒梅枝的线条。

“喜欢吗?”江临走过来,从画架后拿出一个陶瓷兔子,递到她面前——兔子耳朵上系着她最喜欢的藏青色丝带,眼睛是用墨蓝釉料点的,和她十岁时在集市上看中的那只,一模一样,连兔子下巴上的小缺口都复刻得清清楚楚,像是照着她的记忆做出来的。

“你怎么……”苏念接过陶瓷兔子,眼眶瞬间红了。她十岁那年,外婆带她去集市,她看中了一只陶瓷兔子,可外婆说“太贵,下次再买”,结果“下次”成了永远的遗憾。她只在画室里对着老照片提过一次,连兔子下巴有缺口的细节都没说,可江临手里的兔子,偏偏就有那么个小缺口,和她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知道你遗憾,就找工匠做了一个。”江临伸手擦去她的眼泪,指尖温柔得不像话,他把她拥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认真。

“念念,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你负责画画,负责策展,负责做你喜欢的事。剩下的,都交给我。我会给你最好的,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苏念埋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雪松香,眼泪掉得更凶。她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港湾,找到了那个能懂她、疼她、把她捧在手心的人。

她伸手抱住江临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里满是安全感。

从那天起,苏念的工作室真的搬进了江临的画室。她白天在这里画画、整理策展方案,江临处理完公司事务就来陪她。

有时他会带一束新鲜的白梅,插在画室的玻璃瓶里,花期永远刚好,不早不晚,每次快谢了,就会有新的一束替换上。

有时会煮好热可可,杯壁上贴着张便签,写着“别熬太晚”,字迹工整,却从来不用钢笔——后来她才发现,他右手食指有个旧伤,握钢笔会疼,所以每次给她写便签,都用签字笔,慢慢写,怕她看出端倪。

有时他什么都不做,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着她画画,手里拿着本画册,却一页都没翻,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眼里满是温柔。

有次苏念画到深夜,抬头时发现江临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手里还握着给她剥好的橘子,橘子皮已经剥得干干净净,果肉完整地放在盘子里。

她走过去,轻轻坐在他身边,看着他熟睡的脸,忍不住伸手,指尖轻轻抚摸着他的眉眼——他的睫毛很长,睡着时像个孩子,完全没有平时的沉稳。

江临忽然睁开眼,吓了苏念一跳,他却笑着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怎么不叫我?画完了?”

“嗯,刚画完。”苏念点头,“你怎么不叫醒我,坐着睡多累。”

“看你画得认真,舍不得叫你。”江临起身,把她抱进怀里,“饿了吧?我去给你煮点面条。”

画室的小厨房里,江临系着围裙,认真地煮着面条,苏念靠在门框上看着他——他的动作不算熟练,却很认真,放调料时还会回头问她:“要不要放辣椒?”

“少放一点。”苏念笑着说。

很快,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端了上来,上面卧着个荷包蛋,撒着葱花。

苏念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味道算不上惊艳,却让她心里暖暖的。“好吃。”她笑着说,大口吃着面条。

江临坐在对面,看着她吃得开心,眼里满是笑意:“喜欢就好,以后我常给你做。”

苏念沉浸在这份突如其来的幸福里,规划着他们的未来——她想在这里办一场只属于他们的画展,画满白梅,画满阳光,画满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她想和江临结婚,在画室后院种满白梅,春天看梅枝发芽,冬天看梅花盛开;她想和他一起旅行,去她外婆曾经住过的小城,找一棵和外婆家一样的老梅树,一起在树下拍照。

她没注意到,江临偶尔接电话时,会刻意走到画室的角落,背对着她,语气冷得像冰,和对她的温柔判若两人。

有次她不小心听到一句“楚家的事,处理干净,别让她知道”,刚想问“楚家是谁”,江临就挂了电话,转身时脸上已经恢复了温柔,笑着走过来,拿起她的图纸:“念念,你看这里的梅枝,是不是可以再调整下?我觉得这样弯一点,会更灵动。”

她也没注意到,他书房里那扇永远锁着的门,锁芯是最新款的指纹锁,她试过用自己的指纹开门,却提示“权限不足”。

有次她好奇地问:“这里面是什么呀?怎么还锁着?”江临却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转移话题:“没什么,都是公司的文件,怕丢了。你要是想看,等我整理好了给你看。”

更没注意到,每次她提起“过去”,提起他的家人,他眼里一闪而过的阴霾。

他总说“父母走得早,没什么好说的”,可她在他西装内袋里,见过一张泛黄的老照片,照片上有个和他眉眼相似的男人,旁边站着的女人。

她问起照片上的人,江临却只是说“是远房亲戚,早就不联系了”,然后快速把照片收起来,不再提。

有次她策展遇到资金问题,合作方临时撤资,理由是“风险太大,不想和江氏沾边”——她后来才知道,合作方老板前一天晚上收到了一份“礼物”,是他儿子在国外留学的成绩单,还有一张他和陌生女人的合照。

她蹲在画室的角落,抱着膝盖掉眼泪,觉得自己好没用,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江临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坐在她身边,把她拥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头发,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兽。

“别哭,”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有我在,没什么解决不了的。你只要负责做你喜欢的事,剩下的,交给我。”

第二天一早,合作方老板就带着歉意上门,脸上堆着笑,手里提着贵重的礼品,态度和昨天判若两人:“苏小姐,江总,之前是我不懂事,目光短浅,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别跟我计较。”

合作方老板一边说,一边把礼品递到江临面前,眼神躲闪,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撤资的事是我糊涂,您放心,不仅不撤资,我还追加两倍投资,宣传费用也全包了!苏小姐的策展方案这么好,我要是错过了,那才是傻子。”

苏念站在旁边,看着眼前的反转,心里满是惊讶——昨天还态度坚决的合作方,怎么一夜之间就变了卦?

她转头看向江临,眼里带着疑惑,江临却只是淡淡看了合作方老板一眼,语气平静:“既然想清楚了,就按合同来。别再出什么岔子,耽误了苏念的策展。”

“不会不会!”合作方老板连忙点头,像小鸡啄米,“我这就回去安排,保证不会出任何问题!”

送走合作方老板,苏念忍不住问江临:“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他怎么突然变这么快?”

江临笑着走过来,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蹭过她的脸颊,带着点暖意:“没说什么,就是跟他讲道理,让他知道你的策展有多好,错过了有多可惜。”

他没提林舟半夜去找合作方老板的事,没提那份“礼物”,更没提“楚家”这两个字——他怕那些黑暗的东西,弄脏了她的耳朵。

“真的吗?”苏念有点不信,可看着江临温柔的眼睛,又觉得他不会骗自己。

“当然是真的。”江临把她拥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我说了,你只要负责发光,剩下的交给我。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别自己扛,有我呢。”

苏念埋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雪松香,心里的疑惑渐渐散去。她觉得,江临就是她的英雄,能替她解决所有难题,有他在,她什么都不用怕。

从那以后,苏念更依赖江临了。不管遇到什么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策展遇到难题,给他打电话;画画出了瓶颈,跟他撒娇;甚至连买画材,都要拉着他一起去——她喜欢看他帮她挑选画纸的样子,认真得像在做什么重要的决策;喜欢听他给她建议,说“这款颜料颜色正,适合画白梅的花瓣”;喜欢他帮她拎着沉重的画材袋,说“别累着,我来拿”。

江临也把她宠成了公主。她想要的东西,不管多贵,他都会毫不犹豫地买给她;她随口说的一句话,他都会记在心里;她不开心的时候,他会放下手里的工作,陪她去看电影、吃甜品,逗她笑。

有次苏念突发奇想,想去看日出。凌晨四点,天还没亮,她摇醒江临,眼睛亮晶晶的:“江临,我们去山顶看日出好不好?”

江临睡得正香,被她摇醒,却没有一点不耐烦。他揉了揉眼睛,笑着点头:“好,你等我十分钟,我们马上走。”

十分钟后,江临已经收拾好东西,手里拿着外套和保温杯,里面装着热牛奶。他把外套披在苏念身上,替她系好扣子:“山上冷,别冻着。”

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山顶。天还是黑的,星星挂在天上,像撒了一把碎钻。苏念靠在江临怀里,看着远处的地平线,心里满是期待。

江临把热牛奶递给她,自己则拿着手机,给她拍了好多照片——有她对着星星发呆的样子,有她笑着比耶的样子,还有她靠在他怀里的样子。

“等日出了,我们拍张合照。”苏念看着江临,眼里满是笑意。

“好。”江临点头,伸手把她抱得更紧。

很快,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来,金色的光芒洒在大地上,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苏念兴奋地跳起来,江临拿着手机,拍下了这美好的瞬间。

他走到苏念身边,从背后抱着她,手机举在两人面前,拍下了一张合照——照片里,苏念笑得眉眼弯弯,江临看着她,眼里满是温柔。

“以后每年日出,我们都一起来看,好不好?”苏念转头看着江临,眼里满是期待。

“好。”江临点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每年都来,永远都来。”

苏念笑得更开心了,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日子一天天过去,苏念和江临的感情越来越深。她把江临当成了生命里的全部,规划着他们的未来,甚至开始偷偷看婚纱——她想,等下次策展成功,就跟江临求婚,她要嫁给这个把她宠成公主的男人。

可她不知道,江临的温柔背后,藏着她看不见的黑暗。那些被他刻意掩盖的过去,那些他不愿提及的人和事,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爆炸,把她的幸福炸得粉碎。

那天,苏念帮江临收拾西装,准备拿去干洗。她伸手摸进西装内袋,想看看有没有东西落下,指尖却触到了一张皱巴巴的照片。

她疑惑地拿出来,照片上是个陌生的女孩,笑得灿烂,背景是栋烧毁的别墅——别墅的门牌号,她好像在哪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女孩的眉眼间,带着点熟悉的影子,像……像她在江临书房里见过的那张老照片上的女人。苏念拿着照片,心里咯噔一下,一种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

“念念,收拾好了吗?”江临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打断了苏念的思绪。

苏念慌忙把照片藏在身后,转身看着江临,脸上强装镇定:“快……快好了。”

江临走过来,伸手想帮她,却注意到她藏在身后的手:“藏什么呢?”

苏念的心跳得飞快,她知道,瞒不住了。她慢慢把照片拿出来,递到江临面前,声音带着点颤抖:“这……这是谁?”

江临看到照片的瞬间,脸色瞬间变了,温柔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他快步走过来,伸手想拿照片,苏念却往后退了一步:“你先告诉我,她是谁?这张照片,为什么会在你口袋里?”

江临的动作顿住,他看着苏念,眼里满是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心疼,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他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她……她是我一个远房亲戚的女儿,叫林晚。”

“林晚?”苏念重复着这个名字,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浓,“那这栋别墅呢?为什么会被烧毁?”

江临的眼神躲闪了一下,他不敢看苏念的眼睛,只是低声说:“那是她家的老房子,三年前意外失火,烧了。她……她也在那场火灾里,走了。”

“意外失火?”苏念看着江临,总觉得他在隐瞒什么,“真的是意外吗?”

江临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走过来,从背后抱着苏念,下巴抵在她肩上,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当然是意外。

念念,别想这些了,都过去了。”他伸手,想把照片从苏念手里抽走,“这张照片,是我整理旧东西时不小心带出来的,没什么用,扔了吧。”

“别扔!”苏念把照片紧紧攥在手里,“这是她唯一的照片了,留着吧。”

江临的身体顿了顿,随即点头:“好,留着。”他抱着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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