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猿心证

无天接过孙悟空的话，目光却转向月虹，语气里带着几分探究：“孙悟空，谢你查清真相。只是这姑娘知道的事太多，倒让我好奇——你这般心性开朗，真会轻易被心境所困？”他话锋一转，朝深渊暗处扬声道，“我叫个人出来，是你的老熟人，你见了定然吃惊。这姑娘无半分修为，怕是还不懂什么是真正的心魔。出来吧，六耳猕猴李无情。”

黑雾翻涌间，一道身影缓步走出，眉眼竟与孙悟空有七分相似，只是眼底多了几分冷冽。“李无情，好久不见了，孙悟空。”他声音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当年被你一棒子打散魂魄，靠魂魄剥离术才逃出生天，如今这身子，倒不像二百二十岁的模样了。”

孙悟空握紧金箍棒，眼神骤然锐利：“你竟还活着！”

“当年你以为我是心魔，不过是如来编的谎话。”李无情嗤笑一声，目光扫过月虹，“你说的什么四大灵猴？不会去看古籍吗？所谓四大灵猴，根本不是天生异种，全是混沌魔猿躯体的一部分——我是他的心，你是他的魂，赤尻马猴是他的骨，通臂猿猴是他的脉。”

他往前一步，语气坚定：“我不是你的心魔。心魔有黑气缠绕，会蛊惑人心，若你真心境不诚，在五指山下五百年，早该大开杀戒了。我有办法证明。”

无天见状，指尖凝出一把玄铁短刀，递了过去。李无情接过刀，毫不犹豫地划破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上绽开暗红的花：“你看，有哪个心魔会流血？当年你打我的时候，我的血明明飙到了你的如意金箍棒上，你难道忘了？”

他将刀扔到孙悟空脚边，眼底闪过一丝倔强：“你再打我一次。我今日现身，只是想证明我不服输，从来没想过跟玉帝、如来同流合污，置你于死地。我懂，咱们俩，始终都是被不被看重的那个。动手吧。”

深渊里的空气瞬间凝固，孙悟空看着李无情掌心的血迹，又想起当年打死“六耳猕猴”时心口的钝痛，握着金箍棒的手，第一次有了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