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清诉心

六耳猕猴攥紧了拳头，掌心的旧伤又泛起疼，他看着孙悟空的背影，声音里没了之前的愤懑，只剩几分沙哑的委屈，像个憋了太久的孩子：“弟弟想向哥哥证明自己，很难吗？俺……俺只是想证明自己不差，很难吗？”

他往后退了半步，又往前挪了挪，语气软了下来：“俺也会说方言，俺的法器叫随心铁杆兵，俺还给自己取了名字，叫李悟清。”他顿了顿，眼神里多了丝小心翼翼，“因为哥哥你叫孙悟空，名字中间有个‘悟’字；‘清’是想清者自清，大唐天子姓李，俺也想跟凡人一样，有个像样的名头，想不服输，想让别人看看……俺不是没用的‘心魔’。”

“天道不待见俺，鸿钧老祖也厌俺，可俺从来没怪过谁。”李悟清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目光紧紧锁着孙悟空的金箍棒，“为什么当年只跟你打？因为你是哥哥啊！咱们同根同源，都是从石头里沾了灵气的猴，俺只想跟你比一场，只想让你看看，俺也有本事……”

他忽然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错的不是你，是俺……是俺太急着证明自己，是俺不该让你误会，行吗？”

深渊里的风静了下来，只有李悟清压抑的呼吸声。孙悟空握着金箍棒的手缓缓松开，金芒也淡了几分，他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跟自己有七分像、却满眼委屈的“弟弟”，琥珀色的眼眸里，第一次没了警惕，只剩复杂的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