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天捻着念珠,目光在孙悟空与李悟清之间转了一圈,语气平淡却字字戳心:“其实你们俩,也只是长得有一点像罢了。”见两人都看过来,他又补了句,“为什么说‘一点’,不是‘双生花’?双生花能同感痛觉,你们顶多也就七八分相似。”
他指了指李悟清的耳后,语气带了丝漫不经心:“可惜六耳猕猴生了六个耳朵,看着扎眼,可除去这点,跟你又有什么本质区别?都是灵猴,都需要衣服遮挡,不像普通猴子,靠一身毛就能过冬——但这都不是重点。”
无天话锋一转,目光骤然锐利,直直看向孙悟空:“重点是那句‘手足如衣服’。你们总说同根同源,同根生又如何?天地养育的就不算一家人?难不成非要像人族那样,是父母所生,才算真正的亲人?”
他往前半步,声音里多了几分嘲讽:“孙悟空,你戴了这么多年金箍,听了这么多‘佛法教化’,怕是也变得跟如来一样了吧?眼里只看得见‘正统’,看不见同根的委屈,连对自己的‘弟弟’,都要先揣着三分怀疑。”
金箍棒在孙悟空手中微微颤动,他望着李悟清耳后若隐若现的第六只耳朵,又想起方才对方那句“弟弟想向哥哥证明自己很难吗”,心口忽然一阵发闷——无天的话,像一把钝刀,剖开了他不愿承认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