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火灼目

云海结界里的空气骤然紧绷，玉皇大帝周身的两道金龙忽然暴涨数倍，鳞片上的金光几乎要将整片云海染成金色。他握着昊天剑的手猛地发力，剑身上的上古神力不再掩饰，竟带着一股碾压性的威势，朝着孙悟空直劈而下。

孙悟空金箍棒横挡，却只听“铛”的一声巨响，一股巨力顺着金箍棒传来，震得他手臂发麻。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玉皇大帝另一只手早已捏了法诀，昊天镜骤然射出一道金光，直直撞在孙悟空胸口——这一击毫无征兆，竟带着破开空间的速度。

“噗！”孙悟空被金光弹飞出去，重重撞在结界壁上，喉间一阵腥甜，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染红了胸前的绒毛。他挣扎着坐起身，握着金箍棒的手微微颤抖，火眼金睛里满是难以置信：“怪不得你能当上三界至尊……当年大闹天宫时，你钻在桌子底下，倒是藏得够深，辛苦你了。”

这话像一根刺，狠狠扎进张友仁心里。他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底最后一丝犹豫也被戾气取代：“看来，只能这样了。”

话音未落，张友仁指尖忽然燃起一簇幽蓝色的火焰——那是幽冥神火，能灼烧神魂，寻常仙力根本无法抵挡。他趁着孙悟空还未站稳，竟猛地将神火朝着对方的眼睛掷去！这一击阴险至极，完全没了天帝的体面，只剩赶尽杀绝的狠厉。

“嘶——”孙悟空只觉双眼一阵剧痛，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他下意识地捂住眼睛，金箍棒“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幽冥神火的灼痛感顺着眼眶蔓延到神魂，让他忍不住闷哼出声，却硬是没再退后半步。

可张友仁却没再乘胜追击。他看着孙悟空捂眼忍痛的模样，又想起天道“杀不死便回”的指令，眼底闪过一丝复杂，随即转身，周身金龙裹挟着金光，瞬间消失在云海结界中——他终究还是没下死手，却也完成了“出手”的任务。

结界散去，孙悟空缓缓放下手，双眼虽还泛着红，却已能模糊视物。他刚想捡起金箍棒，身后便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转头一看，竟是菩提祖师去而复返。

“悟空！怎么样了？”菩提祖师快步上前，伸手想碰他的眼睛，又怕碰疼了他，只能急切地追问，“还能看见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那玉帝也太过分了，竟用幽冥神火偷袭，半点不顾身份！”

孙悟空咧嘴笑了笑，只是笑容有些勉强，他捡起金箍棒，晃了晃：“师父放心，死不了。就是眼睛有点疼，过阵子就好。”他顿了顿，看着天庭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冷意，“这张友仁，倒是比俺想的更狠——不过下次再遇，俺定要让他尝尝，偷袭的滋味。”

菩提祖师叹了口气，从袖中取出一瓶丹药，递给他：“这是清心丹，能缓解神火灼烧之痛。你先服下，跟为师回三星洞养几日，待眼睛好了再做打算。”

孙悟空接过丹药，仰头服下，只觉一股清凉瞬间传遍眼眶，疼痛缓解了不少。他点了点头，跟着菩提祖师的脚步，朝着三星洞的方向走去——这场对决虽未分生死，却让他彻底看清了玉皇大帝的立场，也让他明白，天道设的局，远比他想的更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