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水护明眸

斜月三星洞的夜风吹得灯影轻轻晃，菩提祖师看着孙悟空凑在手机屏幕前的模样，忽然伸手轻轻按了按他的额头，语气带着几分认真：“追剧归追剧，但是你的确不能总盯着这小方块玩，里面有辐射，对眼睛不好。”

孙悟空愣了愣，下意识揉了揉眼睛，眼底那抹经年不散的淡红又清晰了几分。“辐射？”他眨了眨眼，语气里带着点不在意，“俺老孙的火眼金睛，连妖魔鬼怪的本相都能看穿，还怕这点辐射？”

“你倒记得火眼金睛，却忘了它是怎么来的。”菩提祖师叹了口气，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眼角，“当年你在太上老君的八卦炉里，受了九九七十四天的烈火焚烧，才熬出这双眼睛。可这火眼金睛看着厉害，实则最怕烟气火烧，这些年你降妖除魔，眼里进过多少妖气、受过多少烟火熏烤？如今再被手机的辐射盯着，只会更伤眼。”

孙悟空垂了垂眼，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机边缘，喉间有些发涩。他想起这千年来，眼睛总时不时发疼，尤其见了强光或妖气，更是酸涩难忍，试过无数办法都不见好转，久而久之，倒也习惯了这份不适。“可俺老孙也没别的法子……”

“我倒有个法子。”菩提祖师说着，从袖中取出个小巧的玉瓶，瓶身剔透，里面盛着的液体泛着淡淡的金光。“前几日去凡间，见不少人眼睛不好，都用一种叫‘眼药水’的东西。我便照着仿制了一瓶，里面加了三星洞的山光神水，还有我去瑶池求来的甘露，都是能清心明目、滋养眼脉的好东西，说不定你的眼睛能恢复些。”

孙悟空接过玉瓶，指尖触到瓶身的凉意，心里忽然一暖。他拔开瓶塞，一股清冽的香气扑面而来，带着山涧清泉的甘润和瑶池仙露的清甜，闻着就让人眼目清明了几分。“师父，您还为俺老孙特意做这个……”

“千年了，你的眼睛都不见好转，我怎能不放在心上？”菩提祖师看着他眼底的淡红，语气里藏着几分心疼，“当年你从八卦炉里出来，眼睛又红又肿，我就想给你寻些灵药，可后来你闹了天宫，被压在五行山下，我再想寻你，却没了踪迹。如今总算能把这神水给你，就算不能完全治好，总能让你少些疼。”

孙悟空握着玉瓶，眼眶忽然有些发热。他想起当年在八卦炉里，浓烟烈火熏得他睁不开眼，后来逃出来，眼睛虽能辨妖，却也落下了病根；想起取经路上，遇到黄沙妖风，眼睛疼得直流泪，唐三藏还曾为他寻过草药，却也只治标不治本；想起千年里，他无数次在夜里揉着发疼的眼睛，想着要是师父还在，定会有办法。

“师父，谢谢您。”他声音有些哑，小心翼翼地将神水滴了两滴在眼睛里，瞬间一股清凉从眼脉蔓延开来，像是久旱的土地遇上了甘霖，那些酸涩和刺痛竟真的减轻了不少。他眨了眨眼，看向菩提祖师，连师父鬓边的银丝都看得更清晰了些。

菩提祖师见他眼底的红意淡了些，嘴角露出笑意：“怎么样？是不是舒服多了？往后少看些手机，每日滴两次，慢慢养着，总有好转的一天。你这火眼金睛是宝贝，可也得好好护着，不然怎么再辨妖除魔，怎么陪我看凡间的故事？”

孙悟空用力点头，把玉瓶紧紧攥在手里，像是握住了千年里未曾消散的暖意。夜灯的光落在两人身上，手机屏幕还亮着《水龙吟》的画面，可此刻孙悟空心里，却比看任何热闹故事都要温暖——原来不管过了多少年，师父总还像当年那样，把他的小事，都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