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倾诉

窗外的路灯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淡淡的光影。张栋刚洗漱完躺下，还没完全合上眼，就听见房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他转头一看，霍言抱着一个小枕头，低着头慢慢走了过来，路灯的光落在他身上，显得有些单薄。

没等张栋开口，霍言就爬上床，小心翼翼地靠过来，伸手轻轻抱住了他的胳膊，声音带着点委屈和后怕：“小爸……我睡不着。”

张栋心里一软，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让霍言靠得更自在些，轻声问：“是不是腿还疼？我再给你揉一揉？”

“不是……”霍言摇了摇头，把脸埋在张栋的胳膊上，声音闷闷的，“我腿拉伤，不是因为军训动作没做好，是因为教官……”

他顿了顿，像是鼓足了勇气才继续说：“我们一开始以为教官只是严格，没想到他那么过分。今天训练的时候，有个女生来了生理期，跑着跑着实在撑不住，慢了几步，结果教官就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她‘娇气’‘装病’。后来女生偷偷溜去旁边休息，还被其他同学嘲笑，说她‘矫情’。”

“我看不下去，就跑过去跟教官说，让他别这么说女生，结果他反过来让我替那个女生罚跑，说我‘多管闲事’。”霍言的声音有点发颤，“我跑了一圈又一圈，他一直不让我停，连喘气、喝水的机会都不给。我实在跑不动了，腿突然就疼得厉害，他还说我‘装疼躲懒’……那个女生想扶我去医务室，也被他拦住了，说‘一点小伤就娇气，以后怎么吃苦’。”

张栋听完，心里瞬间涌上一股火气，伸手轻轻摸了摸霍言的头，语气里满是心疼：“傻孩子，怎么不早说？这种事不用自己扛着，你做得对，知道保护同学，没有错。”

“我怕你觉得我惹事……”霍言小声说。

“怎么会？”张栋把他往怀里揽了揽，声音更温柔了，“你能站出来保护同学，说明你有担当，这是好事。明天我跟你班主任说这件事，不能让教官这么欺负你们。今晚别想了，有我在呢，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腿就不那么疼了。”

霍言点了点头，靠在张栋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心里的委屈和害怕渐渐散了。他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发出了轻轻的呼吸声——这是他第一次在张栋身边睡得这么安稳，像找到了一个能安心依靠的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