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言把脸埋在张栋的臂弯里,声音还带着点没散的委屈,像只寻求安慰的小兽:“今天在学校的时候,我特别没有安全感,不光是我,好多同学都这样——那个教官太凶了,大家都不敢说话。后来我们班建的小群里,还有同学发他们爸妈说‘这点事就受不了,太矫情’,我看了心里更闷了。”
他顿了顿,抬头看着张栋,眼神里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小爸,我知道你不一样。我想跟你睡,不是故意黏人,就是……有点害怕。你会不会也觉得我矫情?觉得我不像个男生,没有阳刚之气?”
张栋低头,看着霍言眼底未散的不安,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伸手轻轻揉了揉霍言的头发,又把他往怀里紧了紧,声音温和又坚定:“这不正抱着你呢吗?快闭眼睡觉。”
等霍言乖乖把眼睛闭上,他才继续说:“好男儿志在四方,是说心里要有担当、有方向,不是说受了委屈不能找人依靠,更不是说害怕了就叫矫情。你今天敢站出来护着同学,这就是有担当;现在觉得不安,想跟我睡,这是心里信任我,怎么会是没阳刚之气?”
他感觉到怀里的霍言轻轻动了动,应该是放松了不少,便又轻声补充:“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用自己扛着,跟我说就行。有我在,没人能让你受委屈,也没人能说你矫情。”
霍言没再说话,只是往张栋怀里又蹭了蹭,呼吸渐渐变得平稳。张栋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心里暗暗想着,明天一定要找班主任好好说说教官的事——他得让霍言知道,他的勇敢和脆弱,都有人在意,有人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