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瘫在酒馆角落的木椅上,指尖还捏着半盏没喝完的麦酒,琥珀色的酒液随着他轻微的晃动摇晃,在烛火下泛着暖光。他本是这“落星镇”里出了名的酒徒,每日雷打不动要在酒馆耗到深夜,醉了就趴在桌上睡,醒了再接着喝,日子过得像杯掺了水的酒,浑浑噩噩却也自在。
可今晚的自在,在霍言推门进来的那一刻被彻底打碎了。
霍言是镇上少见的“高等兽人”,肩宽腿长,墨色的短发下耳尖微微泛着银,那是他狼族血脉的象征——据说他的祖辈曾是守护边境的兽人士兵,血统纯得能在月圆夜化出完整的狼形。他平时总是冷着脸,眼神锐利得像淬了冰,镇上没人敢轻易招惹,可今晚他却径直走向了醉醺醺的苏白,脚步轻得没惊动周围划拳的酒客。
苏白意识模糊间只觉得有人靠近,还没等他抬头,后腰就突然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那是霍言的手掌,带着兽人特有的、比常人更高的体温,正贴着他的衣料慢慢上移。苏白瞬间清醒了大半,猛地想推开对方,可霍言的力气大得惊人,一只手就按住了他的肩膀,另一只手顺着他的腰线往下,最终落在了他身后那条毛茸茸的尾巴上。
那是苏白最敏感的地方。作为兔族兽人,他的尾巴又软又蓬松,平时总是小心翼翼地藏在衣摆下,连自己都很少触碰。可此刻霍言的手指正隔着薄薄的布料,轻轻摩挲着尾巴尖的绒毛,那酥麻的触感顺着脊椎往上窜,让苏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脸颊瞬间涨得通红。
“你……你放开!”苏白的声音带着颤音,挣扎着想要躲开,可霍言的手却收得更紧了些,指尖甚至微微用力,捏了捏尾巴根部的软肉。
霍言低下头,温热的气息扫过苏白的耳廓,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怎么了?”
这三个字像羽毛一样落在苏白耳边,却让他更慌了。他能感觉到周围酒客的目光已经投了过来,有好奇,有忌惮,还有几分看好戏的意味。他想怒斥霍言的无礼,想喊人来帮忙,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细碎的喘息——霍言的手指还在轻轻揉着他的尾巴,那触感又痒又麻,让他浑身都软了下来,连挣扎的力气都在一点点消失。
“霍言……你别这样……”苏白咬着下唇,眼眶微微泛红,兔族的耳朵也不受控制地耷拉下来,贴在头顶,“这是酒馆……有人看着……”
霍言却像是没听见一样,手指慢慢移到尾巴尖,轻轻捻起一撮绒毛,眼神暗了暗:“你的尾巴,比我想象中软。”他的拇指蹭过苏白尾巴上的绒毛,动作带着一种近乎掠夺的温柔,“之前在镇口看见你藏尾巴的样子,就想摸摸了。”
苏白的脸更红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飞快,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他知道霍言这话是什么意思——上周他在镇口被几个小混混骚扰,情急之下露出了尾巴,是霍言路过帮他解了围。可他没想到,霍言竟然从那时候起就注意到了他的尾巴,甚至还会在这种场合,用这样近乎“非礼”的方式来触碰。
“那是……那是意外!”苏白急得声音都变了调,“你不能因为这个……就这么对我!”
霍言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和耷拉下来的耳朵,手指的动作稍微轻了些,可还是没放开他的尾巴:“我只是想问问你,”他的目光落在苏白手里的酒盏上,眉头微蹙,“每天喝这么多酒,你的尾巴不会变僵硬吗?”
这话问得没头没脑,可苏白却愣了一下。他从没听过有人会关心他喝酒会不会影响尾巴,就连他自己,也只把尾巴当成一个需要藏起来的“累赘”。可此刻霍言的眼神里没有嘲讽,也没有恶意,只有一种他读不懂的认真,让他一时间忘了挣扎,只呆呆地看着霍言的脸。
烛火在霍言的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他的眼神比平时柔和了些,指尖还在轻轻蹭着苏白的尾巴绒毛。苏白看着他,突然觉得那半盏没喝完的麦酒好像没那么醉人了,反倒是霍言掌心的温度,顺着尾巴尖一点点传到心里,烫得他心慌意乱。
“我……”苏白张了张嘴,想说自己喝酒和尾巴没关系,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小声的抱怨,“你就算想知道,也不能这么摸我的尾巴啊……很痒的……”
霍言听到这话,嘴角似乎轻轻勾了一下,虽然很快就恢复了平时的冷脸,可苏白却看得清清楚楚。他的心跳又快了几分,下意识地往霍言身边靠了靠,尾巴也不再像刚才那样紧绷,反而轻轻蹭了蹭霍言的手掌。
霍言的手指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之前的动作,只是力道更轻了些,像在抚摸一件易碎的珍宝。周围的酒客见没什么热闹可看,又纷纷转过头去喝酒划拳,酒馆里的喧闹声重新盖过了两人之间的低语。
苏白靠在霍言的胳膊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指尖的麦酒已经凉了,可心里却暖烘烘的。他看着霍言认真摸尾巴的样子,突然觉得,或许这浑浑噩噩的日子,也不是那么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