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宅诉心

推开方小鱼家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灰尘扑面而来，院子里的杂草长得快没过膝盖，窗棂上的蛛网结了一层又一层，显然许久没人打理。吴恙看着眼前荒芜的景象，又看了看身旁眼眶泛红的方小鱼，轻声道：“小鱼，看来你爹娘……是真的没办法再回来找你了。往后，你就随我走吧，我带你学法术、见世面，不会让你再孤单。”

方小鱼吸了吸鼻子，攥着吴恙的衣角，忽然抬头，眼里带着一丝懵懂的期待：“师父，那……我们可以成亲了吗？”

吴恙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无奈地敲了敲她的额头，语气又气又笑：“看来之前教你的道理，你全忘到脑后了？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我们是师徒关系，师徒之间只能有师长对徒弟的牵挂，不能有男女之情，更谈不上‘成亲’。”

方小鱼捂着额头，瘪了瘪嘴，声音带着几分委屈：“可我觉得师父很好，想一直跟师父在一起……话本里不都说，喜欢的人就能成亲吗？”

“话本里的故事是编的，不能当真。”吴恙蹲下身，与她平视，眼神温和却坚定，“我对你的‘好’，是师父对徒弟的责任，是想让你好好长大、学好本事，不是你想的那种‘喜欢’。再说，你现在还小，不懂什么是真正的一生一世——等你以后长大了，见过更多人、经历更多事，就会明白，师徒之间的情谊，同样能让我们一直在一起，而且这种陪伴，更安稳、更长久。”

他抬手擦去方小鱼眼角的泪，继续道：“往后我会教你推演之术，陆兄会陪你练基本功，清玄道长还会教你识字——你有这么多人陪着，有这么多本事要学，不该总想着‘成亲’这种事。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把你的家好好打扫干净，给你爹娘的牌位找个安稳的地方，这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对不对？”

方小鱼看着吴恙认真的眼神，慢慢点了点头，吸了吸鼻子：“师父，我知道了……我以后不想‘成亲’了，就想跟着师父学本事，好好打扫家里，让爹娘放心。”

吴恙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这才是乖徒弟。走，我们先去村里借把扫帚，把院子扫一扫——等打扫干净了，我给你做你爱吃的糖糕。”

方小鱼立刻破涕为笑，拉着吴恙的手往门外走：“好！师父说话要算数，不许骗我！”

一旁的陆渊看着两人的互动，也忍不住笑了——他忽然觉得，跟着吴恙四处走，不仅能弥补过去的过错，还能看到这样温暖的日常，或许这就是“正道”最动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