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感里的慢学习

宋亦舟听薄言山提起学现代话的事，忍不住挑眉追问：“但你怎么学我们现代的东西，得花两个小时才能入门啊？之前听你说学宫里的规矩，一炷香就能搞定，这差别也太大了吧！”

薄言山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眼神软了些，声音也放得平缓：“两个小时才学会……其实是因为遇见你们之后，我才有了安全感，才敢学得慢。”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小时候被太傅催促的日子，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以前太傅教我东西的时候，哪有这么宽松的时间？一炷香的功夫，必须把所有内容都学会——不管是四书五经里的章节，还是宫里的礼仪规矩，哪怕有一个字记错、一个动作做错，都会被他罚站半天，还得抄十遍《论语》。他总说，‘你是未来的太子，将来要当大梁的君主，学东西慢了，怎么对得起天下百姓？’”

傅凌舟端起茶杯递给他，轻声说：“所以那时候你学东西快，其实是被逼出来的，不是真的愿意那么赶？”

“可不是嘛。”薄言山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暖茶，语气里带着几分释然，“那时候每天都绷着一根弦，生怕自己学慢了、学错了，会被太傅批评，会让父皇失望。有时候明明没听懂，也不敢问，只能硬着头皮记，晚上再偷偷找小太监帮忙讲解。后来习惯了，就养成了‘一炷香必须学会’的习惯，好像慢一点就是错的。”

宋亦舟皱了皱眉，有些心疼地说：“那也太辛苦了吧！学东西本来就该慢慢来，哪有逼得这么紧的？难怪你现在跟我们在一起，学现代话会学得慢——因为你不用再怕被骂、被惩罚了，能按自己的节奏来。”

薄言山点了点头，看向两人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暖意：“对，跟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不用端着太子或皇帝的架子，不用想着‘必须做好’，就算学东西慢了，你们也不会批评我，还会耐心教我。这种感觉……很轻松，就像小时候偷偷跟小太监斗蛐蛐那样，不用想那么多规矩和责任。”

傅凌舟笑了笑：“本来就该这样啊！学习又不是比赛，快慢不重要，学会了、学懂了才是关键。以后你学现代的东西，咱们不用赶时间，你什么时候想学、想学到哪一步，都听你的。”

“真的？”薄言山眼睛亮了亮，像是得到了许可的孩子，“那我以后想学你们说的‘上网’，想学怎么用那个会发光的方块（手机），你们也会慢慢教我吗？”

“当然会！”宋亦舟立刻拍胸脯保证，“等咱们找到充电的办法，我先教你玩小游戏，再教你看视频，保证让你学会！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们，以后别再逼自己‘一炷香学会所有事’了，偶尔慢一点，没什么不好的。”

薄言山重重地点头，脸上露出了难得的轻松笑容。他忽然觉得，比起“一炷香学会规矩”的太子，现在能慢慢学现代知识、能和朋友轻松聊天的自己，好像更开心。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三人身上，暖融融的，像是把那些年被催促的紧张和压力，都悄悄融化在了这温柔的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