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凌舟看着薄言山提起张公公时柔和的眼神，忍不住笑着说：“听你这么说，你和张公公从小一起长大，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肯定是两小无猜的情谊吧？”
薄言山点了点头，眼神飘向窗外，像是回到了小时候的时光：“对，的确是两小无猜。那时候他还不是公公，只是宫里的小杂役，因为识字，被安排跟我一起跟着太傅读书，按你们现代的话说，就是同窗、同学。”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带着怀念的笑：“小时候我不爱学那些之乎者也，总想着偷偷溜出去斗蛐蛐，作业写不完的时候，就找他帮忙抄。他比我认真，字也写得好，每次都能帮我把作业抄得工工整整，还不会被太傅发现。”
宋亦舟听得入了神，追问：“那你们小时候肯定玩得特别好！不过你刚才说张公公是‘被太傅打的那个’，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他替你挨过罚？”
提到这个，薄言山的眼神沉了沉，语气也带着几分沉重：“是，他替我挨过很多次罚。太傅总说，‘你是太子，将来要执掌大梁，不能轻易受罚，否则有损威仪’。所以不管我犯了什么错——哪怕是我上课睡觉、偷偷逃学，所有的惩罚都要让我身边的人受着，他说这才符合宫里的规矩。”
傅凌舟皱起眉：“哪有这样的规矩？明明是你犯的错，却要让别人替你受罚，这也太不合理了！”
“宫里的规矩，从来都不讲什么合理不合理。”薄言山无奈地笑了笑，“有一次我故意把太傅的墨汁打翻，太傅没骂我，也没罚我，反而把张公公拉到院子里，打了他十板子。我当时想拦着，却被太傅按住，他说‘太子犯错，随从担责，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不能破’。”
宋亦舟听得生气：“这什么破规矩！张公公也太冤枉了！他那时候是不是特别疼？有没有哭啊？”
“疼肯定是疼的，”薄言山的声音低了些，“他打完之后，后背都渗血了，却还强撑着跟我说‘太子别担心，我没事’，一滴眼泪都没掉。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我就想着，以后一定要护着他，不能再让他替我受委屈。”
傅凌舟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难怪你后来对张公公这么好，还想带他去现代做治疗。这份情谊，确实不容易。”
薄言山点了点头，眼神重新坚定起来：“小时候是他替我受罚，护着我；现在我是大梁的皇帝，该换我护着他了。宫里的规矩再严，我也不会再让他受一点委屈。”
宋亦舟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也软了下来：“说得对！以后咱们一起护着张公公！对了，你小时候除了斗蛐蛐、抄作业，还有没有别的好玩的事？再跟我们说说呗！”
薄言山被他逗笑，之前的沉重也消散了些，开始跟两人讲起小时候在宫里的趣事——比如偷偷在御花园的池塘里捞鱼，结果差点掉进水里；比如把蛐蛐藏在太傅的书里，吓得太傅以为有虫子……三人的笑声又渐渐响起，冲淡了刚才的沉重，也让这份跨越时光的情谊，变得更加温暖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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