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裹着寒气落下,仁爱学校旁的小巷只剩路灯昏黄的光。陈思思攥着书包带,脚步放得极轻——她从傍晚就跟着许阳,总觉得这位温和的老师身上藏着说不出的秘密。
拐过拐角,前方的身影忽然顿住。陈思思赶紧躲到墙后,只敢露出半只眼睛,却在看清那一幕时捂住了嘴,心脏狂跳。
月光下,许阳的轮廓开始模糊,衣料簌簌滑落,取而代之的是蓬松的棕色皮毛,尖耳竖起,尾巴轻轻扫过地面。那是一只狐狸,毛色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正是她日日见到的老师!
没等陈思思缓过神,空中突然亮起刺眼的金光,一只通体燃着火焰的金乌盘旋而下,落地时火焰褪去,化作个身着赤金长袍的人,眉眼间满是威严。
“许阳,”金乌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天道已下示警,妖族若再无无量功德,十个月后便要面临灭族之祸。”
棕色狐狸抖了抖毛,再次化作许阳的模样,只是脸色苍白了几分。“我知道。”他声音低沉。
“人妖殊途,”金乌上前一步,语气更重,“你明知道天道对妖族本就严苛,还跑去人族学校当老师?若惹得天道不快,别说十个月,连一个月的期限都不会给你。”
许阳抬头看向夜空,眼底映着星光,又似藏着九班学生们的笑脸。“那些孩子……他们是无辜的。我想试试,或许教好他们,护他们平安长大,也算一份功德。”
金乌沉默片刻,袍角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最终只留下一句“好自为之”,便化作金光消失在夜色中。
墙后的陈思思早已泪流满面,她捂住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只看着许阳孤单的背影,心里翻涌着震惊与心疼——原来老师的温和背后,扛着这么重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