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果山夜话 悟空释悟清

夜色渐深，花果山的水帘洞外传来潺潺水声，洞内烛火摇曳，映得石桌石凳暖融融的。江尘早早就钻进了自己的空间——那是一处藏着无数现代用品的小天地，从柔软的床垫到便携的灯具，全是他从现实世界带来的物件，此刻正躺在舒适的床上，暂时卸下了连日的奔波。

而水帘洞的另一角，李悟清却没睡着。他辗转片刻，终是挪到孙悟空身边，轻轻抱住了他的胳膊，声音在夜里显得格外轻细：“白天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孙悟空本是半靠在石床上假寐，闻言缓缓睁开眼，借着烛火看向李悟清紧绷的侧脸，语气温和：“俺为啥要杀你？你虽跟俺打了两天，却没真下死手——你挥随心铁杆兵的时候，总在离俺要害一寸的地方收力，俺能感觉到。”

他顿了顿，想起自己当年在花果山的日子，继续说道：“再说，俺老孙最恨的就是乱杀无辜。你不过是想证明自己，又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俺凭啥杀你？当年俺被人当成妖猴追杀，最懂那种没人待见的滋味，咋会把这种苦再加在你身上？”

李悟清的身体轻轻颤了颤，抱得更紧了些，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可……可他们都说，六耳猕猴天生就是灵明石猴的克星，说俺就该被除掉……连鸿钧老祖都不肯传俺法，灵山也只是把俺当棋子……”

“他们说的不算。”孙悟空拍了拍他的手背，语气坚定，“俺不管什么‘克星’，也不管旁人怎么看——在俺眼里，你就是个想找同类、想被认可的灵猴，跟当年的俺没两样。往后有俺在花果山，没人敢再随便欺负你，更没人能逼你做不想做的事。”

烛火跳动间，李悟清的眼眶渐渐红了，却没再说话，只是静静靠着孙悟空的胳膊，紧绷了许久的身体终于彻底放松下来。水帘洞外的水声依旧，洞内却只剩下烛火燃烧的细微声响，以及两份同脉灵猴间，渐渐升温的信任与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