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誓

洞外的浪声似乎小了些，月光透过石缝洒在澜银白的发梢上，他垂眸看着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指尖还残留着她掌心的温度，轻声问：“你为什么要救我？”

月虹没立刻回答，只是松开一只手，轻轻托住他的脸颊。少年的皮肤凉得像浸了海水，下颌线的弧度却软得让人想碰。她微微踮脚，在他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像落了片带着花香的月光。

“因为喜欢你呀。”她的声音裹着笑意，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澜，我们结婚好吗？”

澜的身体猛地一僵，浅金色的眼眸瞬间睁大，耳尖的鳍不受控制地扇动着，连尾鳍都轻轻颤了颤，鳞片在月光下泛着细碎的光。他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只是伸手轻轻碰了碰自己的额头，像是在确认刚刚那柔软的触感是不是真的。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音：“结、结婚？”

“对呀。”月虹看着他泛红的耳尖，忍不住笑了，又往他身边靠了靠，“以后我住到海边来，你教我认洋流，我带你看人类的花灯，好不好？”

澜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里面清晰地映着自己的影子——没有犹豫，没有防备，只有满满的期待。他的心像是被海浪轻轻裹住，软得一塌糊涂，之前所有的不安和警惕，都在她那句“喜欢你”里化成了泡沫。

他慢慢抬起手，轻轻回抱住月虹，声音轻得像怕惊走她：“好。”

月光顺着石缝滑进来，落在两人相拥的身影上，海浪声成了最软的背景音。月虹把脸贴在他的胸口，能听到他比刚才快了些的心跳，像在和洞外的浪声应和着，一声声，都藏着最直白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