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

她随即笑了笑：“你们俩倒是挺有兄弟样。”

江唤的手迅速收了回去，站直了身子，淡淡“嗯”了一声。

我干笑两声，挠了挠后脑勺：“妈，我爸呢？”

“在浴室呢，拿着这毛巾。”她把毛巾递给我，又看了江唤一眼。

江唤没说话，只是微微颔首。

我接过毛巾上楼，他跟在我后面，脚步很轻。

走到二楼拐角时，我又听见我妈低声说：“多陪陪你哥也好。”

我没应声，江唤也没答话，只有脚步声在楼梯间回响。

我继续往楼上走，脚步不快不慢。

江唤跟在后面，始终隔着半步距离。到了二楼，我停下脚步，转头看他：“你要真没事做，帮我把爸的毛巾送过去也行。”

他看了我一眼，没说话，接过毛巾径直往浴室方向走。

我靠在墙上，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有点没意思。

正准备回房，听见我爸在浴室里说：“江唤啊，把毛巾递给我。”

下一秒，江唤低沉的声音响起：“好的，爸。”

我皱了皱眉，转身进了房间。

我刚躺倒床上，就听见敲门声。

“进。”我说。

门被推开，江唤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毛巾。他扫了一眼屋内，说：“浴室用完了。”

我坐起身，看着他：“谢谢啊，大少爷。”

他没应声，转身离开。

我看着他关上的房门，忽然觉得心里有点空。

正想着，他又出现在门口，这次手里多了个玻璃杯，“你妈给的蜂蜜水。”

我把杯子接过来，笑着说：“谢了啊，真周到。”

他看了我一眼走了。

我握着还有点温热的杯子，突然觉得这人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我抿了口蜂蜜水，甜味在舌尖散开，带着点温润的暖意，握着玻璃杯发呆。

手指不自觉地摩挲杯壁。

屋里的温度倒是合适，我却觉得有点闷。

我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把脸埋进枕头里。

枕头被压得凹陷下去，房间里安静得很，只能听见挂钟的滴答声。

我盯着床头柜上的蜂蜜水，玻璃杯在灯光下泛着微光。

奇怪的是后面连续几天，我都没在家见到我哥江唤了。 我也无所谓反正他爱消失就消失呗，我还落得清静。

我终于和我的好兄弟沈之乐见面了！

沈之乐一把搂住我的脖子，力气大得差点把我扑倒在地，“多余！你可算出来了！”

他一边笑一边拍我后背，眼睛亮得跟什么似的。

我翻了个白眼，“说得你像蹲监狱的，我这不是正常上学嘛。”

他咧嘴一笑，“你那豪门家里谁信啊！”我耸耸肩，懒得解释。

我们坐在街边的小摊上，他夹起一筷子炒粉送进嘴里，忽然压低声音问我：“和你的豪门哥哥相处如何？"。

我夹起一筷子炒粉送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还能咋样，跟冰块似的。"

我把筷子咬得咔咔响，"不过最近他老不在家，挺清净。"

沈之乐忽然把脸凑近，鼻尖几乎要蹭到我脸上："不对啊多余，你这眼神有点飘啊，该不会背着我偷吃豆腐吧？"

我往后仰着躲开他的咸猪手。

翻了个白眼，躲开他的手，“你能不能正经点？”

他笑嘻嘻地坐直了，“行吧行吧，不逗你了。”

我低头扒拉着炒粉，筷子在盘子里戳来戳去。

"其实吧……"我听见自己声音有点闷，"我。"

沈之乐立刻来了精神，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

我咬着筷子，看着碗里的炒粉发愣。

沈之乐急得直拍桌子，“快说啊！″

我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沈之乐那双眼睛直勾勾盯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毛

“你啥你？”他催促着，一只手撑在桌上，整个人往前倾。

我低头戳了两下炒粉，忽然觉得有点烦，“我就是觉得…有点奇怪。”

我听见自己声音有点哑，“他不在家，我反而觉得空落落的。”

沈之乐愣了一下，忽然笑出声：“哟，多余你这是想他了？”

“去你的！”我瞪他一眼，但没否认。

沈之乐托着下巴，眼神意味深长：“兄弟，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你哥了吧？”

我手一抖，筷子掉在桌上，溅起一滴汤落在手背上。 我赶紧去擦，却还是慢了一步，那滴汤已经顺着手腕滑进了袖口。

我低头看着手腕那道水痕，脑子里忽然浮现出那天晚上他递来的蜂蜜水。

温热的，甜的，像阳光照进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