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前夜，超燃学院的雪下得纷纷扬扬，把训练场的能量屏障盖成了白茫茫一片。食堂的烟囱里冒出滚滚白烟，混着雪雾在半空散开，远远望去像朵暖融融的云。
小蓝刚结束晚自习的战术辅导，踩着积雪往宿舍区走，靴底碾过雪地的声音“咯吱咯吱”响。路过302宿舍楼下时，他脚步顿了顿——二楼的窗户亮着灯，暖黄的光透过结了冰花的玻璃透出来，隐约能看到几个晃动的身影，像极了当年他们五个挤在屋里煮火锅的样子。
“小蓝前辈！”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粉二代抱着个保温桶跑过来，粉色的围巾上沾着雪粒，“小绿前辈让我给您送点东西，说是‘冬至必备’。”
保温桶沉甸甸的，打开时冒出一股热气，里面是满满一桶三叶草炖的肉汤，汤色清亮，飘着几片嫩绿的菜叶。“小绿前辈说您总忘了吃饭，这个热汤暖身子，还加了点安神的草药，晚上能睡好点。”小粉二代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个草莓形状的小瓷勺，“这个是我给您的，配套用才好喝。”
小蓝接过保温桶，指尖触到桶壁的温度，心里也跟着暖起来。他看着小粉二代冻得红红的鼻尖，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小粉也是这样，揣着热牛奶在训练场外等他，说“犀牛教官罚你跑圈，肯定饿了”。
“楼上在煮火锅？”他抬头看向302的窗户。
“嗯！”小粉二代眼睛亮晶晶的，“紫二代前辈带了她妈妈做的鱼丸，黑蛋仔烤了红薯，我们还煮了小绿前辈培育的‘暖冬萝卜’，可甜了！前辈要不要上去坐坐？”
小蓝刚想点头，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大嗓门：“小蓝！你果然在这儿！”小黄扛着个巨大的保温袋，踩着滑板从雪地里滑过来，滑板后面还跟着小黑，手里拎着个沉甸甸的袋子，“我跟小黑刚从食堂抢了点速冻饺子，刺猬大叔特批的‘老302专属馅料’，岩浆味和草莓味都有！”
小黑把袋子举了举，里面传出冰块碰撞的声音：“还有小绿熬的姜汤，说给新生们驱驱寒。”
说话间，302宿舍的窗户“啪”地推开，小绿探出头来，浅绿色的围巾被风吹得飘起来：“快上来吧！汤都快煮好了！”她身后，紫二代和黑蛋仔正探着脑袋招手，脸上沾着点面粉，像是刚揉过面团。
五楼的老302宿舍早就改成了“前辈休息室”，但屋里的布置还保持着当年的样子：靠窗的书桌摆着五个旧坐垫，墙上挂着那张雪地森林的合影，角落里的旧木箱里，塞满了历届蛋仔留下的零食包装袋和手写的便签。
小绿正在厨房的小炉子上炖着汤，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散发出三叶草和肉骨的香气。“我下午来的时候，发现他们在偷偷煮火锅，就把家里寄的汤料带来了。”她笑着往锅里撒了把葱花，“当年我们冬至也总在宿舍煮火锅，记得吗？小黄总抢最后一个鱼丸，结果被烫得直吐舌头。”
“那是鱼丸太好吃了！”小黄不服气地反驳，手里却在给紫二代演示怎么用他新做的“自动搅拌器”，“你看，这样就不用手动搅了，还能控制火候，比当年小蓝用筷子搅方便多了！”
紫二代拿着个小本子记笔记，时不时抬头问两句，眼里的认真像极了当年拿着战术板追问细节的小蓝。黑蛋仔则在帮小黑摆碗筷，学着小黑的样子把勺子摆得整整齐齐，只是手有点抖，总把筷子碰掉。
小粉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正和小粉二代坐在沙发上，一起翻看那本草莓笔记本。“你看这页，”小粉指着其中一页，上面画着五个歪歪扭扭的小人围着火锅，“这是我们毕业前最后一个冬至画的，当时说‘以后每年都要一起吃火锅’，结果第二年你小黑前辈被派去边境支援，我们就隔着通讯器‘云碰杯’。”
小粉二代的眼睛有点湿：“前辈们以前好辛苦啊。”
“不辛苦。”小粉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只要想到有人在等你回家吃火锅，再难的事都能扛过去。”
锅里的汤终于煮好了，小绿把热气腾腾的鱼丸、萝卜、饺子一股脑倒进去，屋里顿时弥漫着浓浓的香气。小黄抢着端锅，被烫得“嘶嘶”吸气，小黑伸手接过，稳稳地放在桌上，动作熟稔得像做过千百遍。
小蓝打开小粉二代送的保温桶，把三叶草肉汤倒进锅里，两种香气混在一起，竟意外地和谐。紫二代给每个人盛了碗汤，轮到小蓝时，特意多放了个鱼丸：“小蓝前辈，这个是我妈做的‘智慧鱼丸’，说吃了能变聪明。”
大家都笑了起来，笑声震得窗户上的冰花簌簌往下掉。小黄举着汤碗站起来，非要模仿当年的样子“致祝酒词”：“我宣布，302冬至火锅宴，正式开吃！第一口，敬……敬我们还能像现在这样，挤在一个屋里喝汤！”
“敬302！”小黑难得地大声附和。
“敬每一个冬天都有人陪在身边。”小绿轻声说。
小粉和小粉二代碰了碰碗沿，异口同声道：“敬草莓味的饺子和岩浆味的鱼丸！”
小蓝端着碗，看着眼前闹哄哄的场景，突然觉得眼眶有点热。窗外的雪还在下，屋里的炉火噼啪作响，汤碗里的热气模糊了镜片，却清晰地映出每个人的笑脸——有眼角带了细纹的老伙伴，有眼里闪着光的新面孔，还有墙上照片里，那五个年轻的自己。
吃到一半，小黄突然想起什么，从保温袋里掏出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差点忘了！这是给你们的冬至礼物！”他给每个新生发了个小小的金属牌，上面刻着“302”，和当年挂在秘密基地的那个一模一样，“以后你们就是正式的302成员了，这牌子能感应到彼此的位置，无论在哪，都能找到回家的路。”
紫二代摸着金属牌，突然红了眼眶：“谢谢前辈们……”
“谢什么。”小蓝放下碗，声音平静却有力，“我们当年也是这样，被前辈们手把手带大的。现在轮到你们了。”他看向小黑，“明天带黑蛋仔去看看边境支援时用过的装备，让他知道力量该用在什么地方。”
小黑点点头：“我已经准备好了。”
“我带紫二代去修修那个老机器人，”小黄拍着胸脯，“让她见识下什么叫‘道具师的浪漫’。”
“我教你们种暖冬萝卜吧，”小绿笑着说，“明年这个时候，就能用自己种的萝卜煮火锅了。”
小粉拉着小粉二代的手：“我把当年的战术笔记借你看，里面有好多小蓝前辈画错的地方，我们一起嘲笑他。”
雪渐渐停了，月亮从云层里钻出来，把雪地照得亮晶晶的。老302的五个蛋仔站在宿舍楼下，看着二楼的窗户，那里的灯光依旧暖融融的，隐约传来新生们的笑声。
“走了。”小蓝转身往自己的宿舍走，脚步踩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
“明天见。”小黄挥挥手，滑板在雪地上划出个漂亮的弧线。
小黑和小绿并肩走着，低声说着明天要做的事，影子在月光下挨得很近。小粉回头望了一眼302的窗户，笑着跟上大家，围巾上的草莓吊坠在雪光里闪了闪。
他们没有说“再见”，因为心里都清楚，只要302的灯还亮着，只要还有人记得冬至夜里的热汤和跨代的约定，他们就永远不会真正分开。就像这雪地里的脚印，看似会被新雪覆盖，却早已在土地里，留下了属于302的、深深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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