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走廊的灯亮着，但沈知遥却感觉到让人泛起鸡皮疙瘩的寒意，似乎还潜藏着某种东西，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窥视着一切。

她不由得加快脚步，身后那片空间的阴森之感却如影随形。

蓝色小鸟从口袋里飞了出来：“啾啾？（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这是怎么了，纪云心想，她看的仔细，竟发现沈知遥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刚才那个人...”沈知遥欲言又止，“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啾啾。（我听到她咳得很厉害。）”纪云拍打翅膀，落到沈知遥的肩头。

沈知遥看了看身后，离之前那个地方已有很长一段距离，紧张的情绪才稍有缓和。

沈知遥陈定心神说道：“我觉得我们并非回到了过去，这里的一切都太奇怪了。”

“啾，啾啾，啾啾。（嗯，这个世界里有和我一模一样的人，那也应该有和你长得一样的人才对。）”纪云也完全摸不着头绪，“啾啾,啾啾。（但那个人去哪了？还是说那个人根本不存在。）”

一人一鸟无言地看着彼此。

“有件事我要告诉你，”沈知遥沉定心神，正色道，“下次如果有除我以外的旁人在场，你最好不要现身。别忘了，你现在是只鸟。”

“啾啾！（我当然知道！）”纪云抗议道，“啾啾啾，啾啾，啾啾啾（但刚才是有原因的，那股味道太臭了，我快要没法呼吸了。）”

“我没有闻到，”沈知遥露出诧异的神情，“难道是变成小鸟后嗅觉的灵敏度增加了？但我记得鸟类的嗅觉并不发达呀。”

“啾啾。（我可不是一般的鸟。）”蓝色小鸟骄傲地挺起小小的胸脯。

沈知遥并没有被这个解释说服，但现在显然不是悠闲讨论的时候。尤其是刚才遇见的那一幕场景，一股强烈的紧迫感牵动着她的心神。

“啾啾？啾啾。（你刚才到底看到什么了？你现在的脸色很不好。）”小鸟伸出翅膀，轻轻抚过沈知遥的脸庞。

“那个人的眼睛...”沈知遥艰难地回想刚才见到的场景，“是赤红的。”

看那人的穿着，可以确定应该是看管课上自习的老师。而且，沈知遥心想，那个人的身体状况，哪怕不去细看，也知道状态很差，那么为什么不请假呢？自习时间也不需要教师授课。

更糟的状况是，假如这个世界根本不是现实世界，那这一切就都不能凭借常理去判断了。如果有怪物鬼魂之类的东西...

她不敢再去深入思考这件事，当务之急是离开这里。

纪云也持同样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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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啾啾。（就是这里了，医务室。）”纪云提醒道。

门上方的玻璃窗透出亮光，看来里面有人。

沈知遥迈步上前，敲响了门。

“进。”

一进门，沈知遥便闻到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靠窗的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年轻男子。

沈知遥回想过去的记忆，她记得那时候学校新来了一个校医，因为长相帅气和性格好，很受学生欢迎。此刻他正低头写着什么。

她记得那人的名字好像是叫...

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