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边的办公桌前，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子正用钢笔在纸上写着什么。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
“顾老师。”沈知遥露出礼貌性的微笑，却并没有向前太靠近。方才那令人浑身发毛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如果不是为了病假单，她一秒钟也不想纠缠。
“有哪里不舒服吗？”顾言放下手中的钢笔，温和地说道，“坐，不用拘束。”
“有些头晕。”见对方话已出口，沈知遥心底叹气，但面上神色如常，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下，“想开张假条。”
“这个季节确实容易感冒。”顾言点了点头，从旁边的一摞文档中抽出本子：“你是几年级的？”
她暗说不好，刚穿越到这个地方一点头绪都没有，也没看教室的班级牌，哪里还记得这时候自己在读几年级。
等等，她忽然想到，自己所在的班级和医务室在同一教学楼，那她应该正在读...
“二年级。”
“哪个班级？”
“三班。”
“三班的班主任是...”顾言一边填写一边说，钢笔在纸上划出流畅优美的字迹，“李老师吧，她的教学水平很高。”
过去的记忆被勾起，一一浮现，熟悉的画面在沈知遥的脑中变得鲜活起来。
“嗯，还能跟上。”沈知遥道。
她第一次细致地打量起这个名叫顾言的人。他微微垂首，几缕黑色碎发垂在额前，鼻梁高挺，唇角微微上扬。
书写时笔尖在纸上发出的声音，让她的心平静了下来。
顾言将写好的病假单轻轻推到她面前：“回去好好休息。如果明天症状还是没有缓解，最好去医院做个检查。”
“好的，”沈知遥真诚地说道，“谢谢老师。”
“没关系”顾言将钢笔插回笔筒，“最近流感高发，要注意预防。”
他想了想，开口说道：“你们班请假的人多吗？”
“这...我不太清楚。”或者是她根本顾不上去注意这件事。
“嗯。倒是陆续有几个同学来请假。”顾言的手指轻敲了几下桌面。
“如果遇到咳嗽严重的同学，最好保持适当的距离。”他叮嘱道，“这个季节的流行性病毒传染性很强。”
“好。”沈知遥道。
如果真的是这样，她心想，或许也可以解释之前看到的那一幕，那位咳血的女教师可能是患病了，而不是什么超自然的恐怖事件。
就在这时，她的衣服口袋突然剧烈地动了一下。她下意识用手按住，但那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已经迫不及待地从口袋里探了出来。
“这是山雀吗？”顾言的目光看向那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沈知遥见藏不住了，便将小鸟拿了出来。
“颜色很漂亮。”顾言笑着说，“羽毛也很有光泽，看来它被你养得很好。”
蓝色小鸟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小心翼翼地往外探了探脑袋，圆溜溜的小眼睛打量着这个人。
好吗？沈知遥心想，由着这只任性的小鸟乱吃一气，自己不同意，还会招致对方的撒泼打滚。
“不过最好不要在教室养。嘈杂的人声，鸟儿可能会不太适应，”顾言道。
“谢谢。”沈知遥轻声说，“以后会注意的。”
与顾言道别后，沈知遥轻轻带上了医务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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