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明德高中的校园里银杏叶开始泛黄,一片片飘落在铺满石子的小路上。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的校园里,后院那口据说有百年历史的古井,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喂,周语!你又迟到了!"教导主任的怒吼声从教学楼前传来。
"烦死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踹开教室后门,随手把书包甩到最后一排。周语,19岁,明德高中出了名的校霸,一头凌乱的黑色短发下是一双锐利的眼睛,嘴角总是挂着一丝不屑的冷笑。他身高181cm,抽烟喝酒打架样样在行,成绩却惨不忍睹,通常只能考十几分。
"哟,我们的周大少爷又去哪鬼混了?"前排的男生小声调侃道。
周语没有理会,只是懒散地靠在椅背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就在他准备点烟时,班主任李老师走了进来,他只好不甘心地收起烟盒。
"同学们,今天我们班转来一位新同学。"李老师微笑着说,"请大家欢迎涯闲绘同学。"
教室门口走进一个身材修长的男生,185cm的身高让他即使站在人群中也格外显眼。他有着柔和的五官和乌黑的短发,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深邃如星空般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他穿着整洁的校服,与其他学生形成鲜明对比。
"大家好,我叫涯闲绘。"他的声音温和而平静,"希望能和大家成为朋友。"
周语挑了挑眉,上下打量着这位新同学。他不喜欢陌生人,尤其是这种看起来"完美"的类型。
"坐最后一排吧,那里有空位。"李老师指着周语旁边的座位说。
涯闲绘微微一笑,向讲台鞠了一躬,然后走向周语旁边的座位。当他经过周语身边时,周语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不似普通学生用的廉价香水。
"喂,别靠太近,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周语冷冷地说,故意把书本往自己这边挪了挪。
涯闲绘只是礼貌地笑了笑,"抱歉,我不会打扰你的。"
下课铃响后,大多数学生都出去活动了,教室里只剩下几个人。芷野靠在窗边,咬着笔帽,侧低马尾随着她摆动的身体轻轻晃动。她身高175cm,是学校里少有的身高超过170cm的女生,也是个性格傲娇的小说作家,成绩中等,通常在70-80分之间。
"喂,周语,听说那个新来的家伙有点奇怪。"芷野走过来,压低声音说,"我刚才看到他在走廊窗户上盯着那口老井看,好像...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周语嗤笑一声,"你又在编什么小说情节?那口破井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口井吗?"
"不是的,"芷野皱起眉头,"我总觉得那口井有问题。上周三晚上,我路过后院时,好像听到井里有人在哭..."
"哈!"周语夸张地大笑起来,"我们的大小姐作家又开始发挥想象力了?半夜在后院?你该不会是在梦游吧?"
"你!"芷野气得脸颊微红,正要反驳,却被另一个声音打断。
"你们在讨论后院的井吗?"一个温柔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佳乐时,18岁,学校里的学霸,身高176cm,总是披着柔顺的长发,性格温柔善良,成绩优异。她手里拿着一本书,静静地站在一旁。
"佳乐时,你也对那口井感兴趣?"芷野立刻转向她。
佳乐时点点头,"我听说了很多关于那口井的传说。据说很多年前,有个女学生在那口井边自杀了,从那以后,井就经常传出奇怪的声音..."
"够了!"周语不耐烦地打断,"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些鬼话?佳乐时,你可是学霸啊,怎么也相信这种无聊的传言?"
佳乐时微笑着摇摇头,"我只是说有这样的传说,并没有说我相信。不过,周语,你为什么对这口井这么反感?"
周语的表情突然变得阴沉,他站起身,"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们这些女生太无聊了,整天想些有的没的。"说完,他抓起书包,"走了,抽烟去。"
涯闲绘看着周语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当周语经过他身边时,他低声说了一句:"小心点,有些东西不是你想躲就能躲开的。"
周语猛地停下脚步,转身瞪着涯闲绘,"你在说什么?"
涯闲绘只是平静地回视着他,"没什么,只是随口一说。"
放学后,周语、涯闲绘、芷野和佳乐时四人意外地在校园后门相遇。
"真巧啊,你们也来后院?"芷野看着其他三人,略带讽刺地问。
周语叼着一根烟,但没有点燃,"来抽根烟,不行吗?"
佳乐时摇摇头,"周语,学校规定不能在这里吸烟。"
"关你屁事。"周语不耐烦地说。
涯闲绘看了看四周,"其实,我是想来确认一下那口井的位置。"
"你还在想那口破井?"周语嗤笑道。
"我只是觉得那些传说可能有一定的原因。"涯闲绘平静地回答。
芷野兴奋地跳了起来,"我就说嘛!那口井肯定有问题!闲绘,你也觉得它很诡异对不对?"
涯闲绘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你们知道那口井最后一次'出事'是什么时候吗?"
四人都沉默了,显然没有人知道确切答案。
"我查了一些资料,"涯闲绘继续说,"据校史记载,大约在五十年前,确实有一个女学生在后院自杀了,但具体是不是在这口井边,没有明确记录。"
"所以呢?"周语仍然一脸不屑。
"所以我想亲自看看。"涯闲绘说着,径直朝后院走去。
其他三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后院杂草丛生,中央有一块略微凹陷的区域,周围用铁栏杆围了起来,中间就是那口传说中的古井。井口直径约一米,井盖上布满了锈迹和落叶。
"看起来就是一口普通的井嘛。"周语走近后,不以为然地说。
"不,你看这里,"芷野指着井盖边缘,"这些划痕,看起来像是有人经常在这里摩擦。"
佳乐时蹲下身,仔细观察,"这些痕迹确实很奇怪,看起来很旧,但又不像完全自然形成的。"
涯闲绘静静地站在井边,闭上眼睛,似乎在感受什么。突然,他的表情变得凝重。
"怎么了?"佳乐时注意到他的变化,轻声问道。
涯闲绘睁开眼睛,但眼神似乎穿透了井盖,看向了深处,"我...我感觉到了什么...一种强烈的情绪...悲伤...恐惧..."
"闲绘,你怎么了?"芷野担心地问。
涯闲绘摇摇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没事,可能是我想多了。"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带来一丝异常的凉意。周语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喂,你们不觉得这里特别冷吗?"他问道。
"确实,"佳乐时同意道,"虽然阳光很好,但这里就是让人感觉阴冷。"
芷野突然指着井盖,"你们看,那里!"
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井盖的一角似乎有一小块区域比其他地方更干净,仿佛经常被人移动。
"有人经常动这个井盖?"周语疑惑地问。
"不可能吧,"佳乐时说,"学校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涯闲绘突然说道:"我想看看井里。"
"什么?"其他三人同时惊呼。
"我是说,如果真的有什么异常,也许在井里。"涯闲绘解释道。
"你疯了吗?"周语难以置信地说,"谁要去打开那玩意儿?万一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呢?"
"我来做。"涯闲绘坚定地说,伸手抓住井盖的边缘。
"等等!"周语拦住他,"至少等天亮再说,现在天都快黑了。"
涯闲绘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天空,确实,夕阳已经西沉,校园里的灯光开始亮起。
"好吧,明天放学后再来。"他最终同意道。
四人离开后院,但周语注意到,涯闲绘的脸色一直很凝重,而且时不时地看向后院的方向。
"喂,你到底怎么回事?"周语忍不住问,"那口井真的让你这么在意?"
涯闲绘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声说:"有时候,我能看到一些...未来的片段。刚才站在井边时,我看到了...一些可怕的画面。"
"什么画面?"芷野和佳乐时同时紧张地问。
涯闲绘摇摇头,"还不确定,可能是我的错觉。但为了安全起见,我们最好调查清楚那口井。"
周语哼了一声,"随便你,但别拉上我。我可不想为了你们这些奇怪的幻想冒险。"
然而,命运似乎已经注定,周语无法置身事外。当天晚上,他在宿舍里辗转反侧,脑海中不断浮现涯闲绘站在井边时那凝重的表情,以及他所说的那些"可怕的片段"。
凌晨时分,周语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惊醒。那声音像是有人在低声哭泣,又像是风吹过缝隙的呜咽声。声音似乎来自窗外。
他好奇地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月光下,他惊讶地看到远处的后院里,似乎有一个身影站在井边。
"谁在那里?"周语大声喊道。
那个身影似乎僵了一下,然后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周语的心跳加速,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穿上衣服,决定去查看一番。
当他悄悄来到后院时,月光下的井口显得格外阴森。井盖被移动到了一旁,露出了黑洞洞的井口。
"有人吗?"周语再次喊道,但没有回应。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井口,向内望去。井很深,几乎看不到底,只有微弱的月光反射在井壁上。
就在这时,他听到井内传来一阵微弱的声音,像是一个女人在哭泣,又像是在呼唤着什么。
"救...救我..."
周语倒吸一口冷气,踉跄着后退了几步。那一刻,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袭来,但他也感到一种奇怪的吸引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他...
他转身想跑,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井内的哭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井底爬上来...
周语的呼吸骤然停滞,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冻结。那凄婉幽怨的“救救我……”如同冰冷的蛛丝,缠绕上他的耳膜,直刺心底。他想跑,想大声呼救,但双腿如同灌满了铅,沉重得无法挪动分毫,更像是被无形的藤蔓从脚踝处死死缠住。
井口深处,除了那持续不断的啜泣声,开始传来另一种声音——一种湿漉漉的、摩擦着井壁的“窸窣”声,由远及近,缓慢而执着,仿佛真的有什么东西,正沿着湿滑的井壁,从黑暗的水底一点点爬上来。
冷汗瞬间浸湿了周语的背心,他牙关紧咬,用尽全身力气试图挣脱那无形的束缚。就在这时,一只冰冷的手猛地搭上了他的肩膀!
“啊!”周语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一声短促的惊叫,猛地回头。
月光下,涯闲绘那张俊秀却异常苍白的脸映入眼帘。他的眼神锐利,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紧紧盯着那口黑洞洞的井。
“别回头!别听!跟我走!”涯闲绘的声音低沉而急促,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他抓住周语的手臂,那力道大得惊人,几乎是半拖半拽地将周语从井边拉开。
就在离开原地的刹那,周语感觉脚下一轻,那股束缚感消失了。他踉跄着被涯闲绘拖着跑出后院,直到远离了那片区域,身后那诡异的哭泣声和爬行声才渐渐微弱,最终消失在夜风中。
“咳咳……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周语扶着膝盖,大口喘着气,心脏还在疯狂地跳动,他惊魂未定地看着气息只是略微急促的涯闲绘。
涯闲绘松开了手,他的眉头紧锁,望向后院的方向,眼神深邃:“我‘看’到了。”
“看到什么?”
“看到你站在井边,看到……危险。”涯闲绘转回头,目光复杂地看着周语,“我告诉过你,有些东西不是你想躲就能躲开的。周语,你已经被‘标记’了。”
“标记?什么狗屁标记!”周语直起身,试图用惯常的暴躁来掩饰内心的恐惧,“刚才……刚才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幻觉?还是哪个混蛋在恶作剧?”他宁愿相信后者,尽管心底有个声音在告诉他,那绝非人力可为。
涯闲绘摇了摇头,月光在他眼中投下深深的阴影:“不是幻觉,也不是恶作剧。那口井……是通道,或者说,是某种执念的汇聚点。五十年前的那个传闻,恐怕不只是传闻。”
周语想起白天涯闲绘站在井边闭眼感受的样子,以及他那句“感觉到悲伤和恐惧”,当时的不屑此刻化为了寒意。“你……你真的能预知未来?”
“更准确地说,是捕捉到一些时间的碎片,过去,或者未来。”涯闲绘没有否认,他坦诚地看着周语,“今晚我预感到你会出事,所以来了。现在看来,我的预感没错。”
周语沉默了。他习惯了用拳头解决问题,抽烟喝酒打架是他应对世界的方式,但眼前这种超自然的、无法理解的现象,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和烦躁。他讨厌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
“这件事,必须查清楚。”涯闲绘的语气斩钉截铁,“为了你的安全,也为了可能被卷入的其他人。我们需要知道井里到底有什么,那个‘女人’是谁,她想要什么。”
“怎么查?大半夜的去掀井盖?我可不干!”周语立刻反对,刚才的经历还让他心有余悸。
“明天,叫上芷野和佳乐时。”涯闲绘似乎已经有了计划,“芷野对这类事情很感兴趣,或许能提供一些线索。佳乐时心思缜密,成绩好,查阅资料和分析情况能帮上大忙。而且……”他顿了顿,“人多,或许能分散那种‘标记’的注意力。”
周语本想反驳,但想到刚才自己动弹不得的恐怖经历,又把话咽了回去。他确实不想再独自面对那口井了。
第二天课间,四人聚集在学校相对僻静的小花园角落里。
“什么?!你们昨晚真的去了?还听到了女人的哭声?!”芷野听完周语的叙述,激动得差点跳起来,眼睛闪闪发光,“我就知道!那口井绝对有问题!这可是绝佳的小说素材!”
佳乐时则显得忧心忡忡,她轻轻拨开额前的长发,看向涯闲绘和周语:“你们没事吧?听起来太危险了。周语,你说你动不了?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脚?”
周语阴沉着脸,点了点头,难得没有反驳。
“是怨力的束缚。”涯闲绘解释道,“强烈的执念和怨气会形成一种力场,影响靠近它的活人。周语应该是被井里的那个存在重点关注了。”
“所以,‘标记’就是这个意思?”佳乐时敏锐地抓住了关键。
“没错。被标记的人,会更容易受到它的影响,甚至被它引诱。”涯闲绘看向周语,“你昨晚为什么会去后院?”
周语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听到哭声,然后看到个人影……”
“看,这就是引诱。”涯闲绘沉声道,“我们必须主动出击,弄清楚缘由,才能想办法解决。否则,周语的处境会越来越危险,甚至可能波及到我们。”
“我同意调查!”芷野立刻举手,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我们需要制定计划!首先,得查清五十年前那个女学生的具体情况!名字、班级、为什么自杀!”
“学校档案室可能会有旧的校刊或者事故记录。”佳乐时思考着,“高年级的学长学姐或许也知道一些更详细的传闻。我可以去问问。”
“井本身也需要在白天仔细检查一次。”涯闲绘补充道,“昨晚太匆忙,而且……不安全。我们需要看看井沿、井盖内部有没有什么线索。”
周语看着迅速进入状态的三人,忍不住泼冷水:“喂,你们还真当是侦探游戏啊?万一真惹上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怎么办?”
“不然呢?等着它晚上再来找你?”芷野白了他一眼,“周大少爷,你怕了?”
“谁怕了!”周语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查就查!不过别指望我像你们一样兴致勃勃!”
分工很快明确下来:佳乐时负责利用她“学霸”的身份和人际关系,尝试接触档案室资料或询问知情老师、学长;芷野负责搜集和整理民间流传的各种版本传闻,并利用她作家的思维进行串联分析;涯闲绘和周语则负责再次实地勘察古井,重点是白天。
下午放学后,趁着天色尚早,涯闲绘和周语再次来到了后院。
白天的古井少了几分夜晚的阴森,但在知情者眼中,那份诡异感并未减少。阳光下的井盖锈迹斑斑,边缘那些划痕愈发清晰。
涯闲绘小心翼翼地推开井盖,这次周语站得远远的,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一股潮湿、带着陈腐气息的凉风从井口涌出。
他探头向下望去。井很深,井壁长满了滑腻的青苔,接近井口的地方,隐约可以看到一些刻痕。井底似乎有积水,反射着微弱的天光。
“有发现吗?”周语在不远处喊道,不肯靠近。
涯闲绘没有回答,他眯起眼睛,仔细辨认着井壁上的刻痕。那似乎不是自然形成的纹路,而是……字?或者说,是某种重复刻画的符号。他拿出手机,打开照明,向下照去。
光线在幽深的井壁上晃动,那些刻痕变得清晰了一些。那是一个个模糊的、用尖锐物体刻出来的字,因为年代久远和青苔覆盖,难以辨认全貌,但反复出现的几个笔画,依稀能看出是“怨恨”、“不公”、“复仇”之类的字眼。在接近水面的一块相对光滑的井石上,他似乎看到了一个更深、更清晰的刻痕——那是一个“冤”字。
同时,他那特殊的能力,在接触到井口浓郁的气息时,再次被动地触发。眼前闪过几个破碎的画面:一个穿着老旧校服的女生绝望的脸;一张被揉皱、看不清内容的纸张;井口向下俯视的视角,以及无尽的黑暗与冰冷……
他猛地收回目光,脸色有些发白。
“喂,你没事吧?”周语注意到他的异常,忍不住上前两步。
“没事。”涯闲绘深吸一口气,盖上井盖,“井壁上刻了很多字,充满了负面情绪。而且……我看到了更多片段。那个女生,她可能不是自愿跳井的。”
“不是自愿?难道是被推下去的?”周语皱起眉。
“不确定。但她的死亡,一定隐藏着极大的冤屈。”涯闲绘看向周语,“这或许就是她怨念不散,甚至日益强大的原因。”
就在这时,佳乐时和芷野也匆匆赶了过来。
“有发现!”佳乐时压低声音,脸上带着一丝兴奋和紧张,“我通过学生会的学长,偷偷查阅了一部分密封的旧档案。五十年前,确实有一个高三女生在后院投井自尽,她叫……林晚秋。”
“林晚秋……”涯闲绘轻声念着这个名字,感觉心脏莫名地悸动了一下。
“档案里记录的原因是‘因学业压力过大,心生郁结,投井自尽’。”佳乐时继续说道,“但是,我在一份几乎被遗忘的、当时学生私下传阅的手写小报(类似于现在的校园论坛)的残片上,看到了不同的说法。”
她拿出手机,拍下了一张模糊的照片。照片上是一页泛黄破损的纸张,上面是钢笔写的字迹,虽然模糊,但还能辨认出一些内容:“……不公平……偷了……她才是……为什么不信……”
“这上面暗示,林晚秋可能被指控偷了东西,或者她的某种成果被窃取了,但没有人相信她,导致了她的冤屈和最终自杀。”佳乐时分析道。
芷野立刻接话:“我这边也有收获!我问了几个家里老辈是校友的同学,拼凑出一个流传不广的版本:据说林晚秋当年成绩非常好,有望被保送进一所顶尖大学,但在一次关键的校内选拔前,她被人举报作弊,随后在她书包里发现了‘证据’。她百口莫辩,名声扫地,最后想不开……”
学业压力?作弊冤案?几个线索交织在一起,指向了一个充满屈辱和绝望的结局。
“如果真是被冤枉的,那她的怨念……”周语喃喃道,感觉后背有些发凉。他忽然觉得,那口井散发的寒意,并非全然来自井水。
“我们需要更确切的证据。”涯闲绘沉思道,“光是传闻还不够。我们需要知道,当年指控她的人是谁,所谓的‘证据’又是什么。只有解开她心中的死结,才有可能平息她的怨念。”
“可是,都过去五十年了,去哪里找证据?”芷野犯了难。
涯闲绘的目光再次投向那口古井,眼神变得坚定:“或许,‘证据’……就在井里。或者说,她的记忆和执念,还留在那里。”
一股寒意同时掠过四人的心头。这意味着,他们可能不得不再次深入接触那口井,甚至……直面井中那充满怨念的存在。
周语看着涯闲绘,又看了看那口沉默的古井,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这场意外卷入的灵异事件,早已无法轻易脱身。而他那被“标记”的身份,更像是一道催命符,逼迫着他必须前进。
井底的低语,似乎从未停止。而他们的探寻,也才刚刚开始。轮回的序幕,或许在五十年前就已经拉开,如今,只是轮到了他们这一代。